两个戴着兜帽、披着斗篷的仆人会进来,把他抬到等候着他的轿子上,然后回家谱写他的一首亵渎神明的诗。白恩打了个寒颤,因为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东西使他想起了弗里德里克冯赫尔德,白恩认识的另一个阴险的剧作家,他宁可把他忘掉。
除了异国情调和放荡不羁的人之外,还有来自海德堡大学的学生联谊会的年轻人,他们通常都是吵吵闹闹的,他们来到城里最粗野的地方,是为了向自己和朋友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他们总是最糟糕的麻烦制造者他们都是些被宠坏聊富有的年轻人,他们必须向所有人展示他们是多么的坚强。他们成群结队地猎食,酒醉后的凶狠程度不亚于码头边最下流的暴徒。也许他们更坏,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而他们下手的受害者比害虫还坏。
从白恩站的地方,他可以看到一群疲惫不堪的年轻纨绔子弟在拽着一个苦苦挣扎的女仆的衣服。他们要求一个吻。那姑娘是个新来的漂亮姑娘,名叫埃莉莎,刚从乡下来,对这种行为还不习惯,所以很抗拒。她的挣扎似乎只是在鼓励那些流氓,助长了这些暴徒的的嚣张气焰。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站起来,开始拖着那个挣扎着的女孩走向凹室。有人用手捂住她的嘴,这样她的尖叫声就听不见了。另一个人猥亵地挥舞着一根巨大的黑血肠。
白恩走过去,站在这群年轻人和凹室之间。
“没必要这么做,”他平静地。
那两个年轻人中较年长的那个恶狠狠地笑了笑。在话之前,他咬了一大口黑血肠并把它吞了下去。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和双颊上汗珠晶莹。“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也许她会喜欢常常上等的海德堡香肠。”
那些纨绔子弟们听到这句俏皮话都哈哈大笑起来。话的人他受到了鼓舞,他在空中挥舞着香肠,就像一位将军在集结他的军队。
“我不这么认为,”白恩仍然淡淡地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他对这些娇生惯养的年轻贵族深恶痛绝,他们让他想起来曾经在黑塔之中同样被这类人包围着。
“我们的这位朋友认为他很强悍,迪特尔,”两人中年纪较的那个。他有一张学生决斗者的伤疤脸,那是一个为了获得伤疤而战斗以提高自己声望的人。
白恩环顾四周,看看能否寻找到一些帮助。其他的酒馆保镖试图平息卡斯勒夫人和本地戟兵之间的争吵。白恩可以看到,在乱成一圈的人群中,格雷罗根的发冠高高地竖起。好吧,没有任何人能来帮忙。
白恩耸耸肩。他心想,你不能把最坏的情况往好处想。他直视着那位学生决斗者的眼睛。
“就放那姑娘离开吧,”他带着夸张地温和语气道——然后,某个潜伏在他内心深处的魔鬼促使他加上一句,“我保证不伤害你。”
“你保证不伤害我们吗?”那位决斗者似乎有点困惑。白恩看得出来,他想弄明白这个卑微的酒馆保镖是不是在嘲笑他。学生的朋友们开始聚集在一起,急切地想挑起一些事端。
“我认为我们应该给这个混蛋一个教训,鲁伯特,”迪特尔道。“我认为我们应该让他知道,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强悍。”
埃莉莎选择了这个时机咬料特尔的手。他痛得尖叫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那个女孩一下。埃莉莎倒在地上,像被打昏了一样。“这个婊子从我手上咬下一大块!”
突然间,白恩真的受够了。他走过了上千里路,与野兽、怪物和人作战。他看见过怪物,也看见过比怪物更邪恶的人类,他看见过人类被活生生的喂食怪物,也看见过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他杀死过敌人,杀死过怪物,杀过无辜的人,也杀死过邪恶的教徒。他杀死了海德堡当地的秘密警察头子,因为他和那个卑鄙的老鼠人勾结在一起。他不必在面对这些被宠坏的畜生时把脸凑上去,他当然也不必看他们殴打一个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