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鄯善、于寘,对了,水够不够?不够我再舀一碗来。”李敢粗犷的声音居然也有了一丝温柔,生怕刚才得罪了使者,使者不讲。耿恭等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使者见李敢憨直,也不以为意了,接过水一饮而尽,道“班将军带了三十六骑,从上原出发,经玉门关,到了鄯善国,对国王广晓以大汉天威,鄯善倒也知道厉害,用大鱼大肉,殷勤款待,很是礼貌。然而,过了几天后,突然不怎么理睬我们了。班将军说,为什么鄯善突然薄待我们吗?肯定是有匈奴人到了,鄯善国怕得罪匈奴,于是不敢招待我们,鄯善首鼠两端,不能一意事汉,真是让人忧虑。听说智士明几识微,今天这情况这么清楚,我们还犹豫什么?刚说完,鄯善役吏送来了酒饭,无非是些淡酒和小菜,汤都是馊的,我们见了挺是生气。”
李敢插嘴道“这书呆子哥哥真胆小,别人都骑到头上屙屎撒尿了,为什么不杀了匈奴和鄯善国王呢?真是……”
使者眼一瞪,李敢忙将下半句骂人的话咽进肚子里。使者接着道“班将军却沉住气,边吃边谈笑自若,突然问鄯善役吏,匈奴使者来了几天,都住哪里?役吏不提防班将军有如此一问,以为我们什么都清楚了,只好说,匈奴使者一行百余人,来了几天了,营帐设在七里原上。班将军将役吏留住不放,把我们三十六人全部召齐,共饮薄酒,喝到一半,班超突然痛哭流涕,大家莫名其妙。班超说,我们从洛阳来到西域,本来想建立大功,博取富贵,可是如今匈奴人来了,鄯善待我们日疏,且他们事匈奴已久,见我们兵少,不久必定捉拿我们送给匈奴,那时将死无葬身之地,唉,可惜我那都中的美人啊,今生恐怕无从相会了。”
李敢忍耐不住,跳起来骂道“死就死了,这班书呆子为何哭起来了?真是脓包。”耿恭喝道“住嘴!你懂什么!这必定是弟弟的激将法了。”
“我们听了都哭了,齐声道,事已如此,生死只得听从班将军了。班将军大喜,擦掉泪水,奋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择日不如撞日,现在趁着天黑,急速攻匈奴,他们必然惊惶,匈奴死,必然怨恨鄯善,那时,鄯善不得不一心事我大汉了,这样,既保全了性命,又取得富贵,何乐而不为?我们有些害怕了,都不敢应声。这时陈虑道,历来富贵险中求,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于是大家都愿以死换生。到了半夜,班将军率三十六人至七里原,这时北风大起,吹彻毛骨,我们又有些害怕了,有人打退堂鼓,哪知班将军却说,这正是天助我等成功,大家放心前行便了。我们稍稍心安,壮胆前行。”
李敢举起蒲扇般的手掌,拍了数下,笑道“真看不出来,这书呆子哥哥还真有几分胆量啊。”
吴猛道“北风大起,我猜班将军一定会用火攻。”
使者从上到下瞅了吴猛一眼,道“没错。班将军令十人拿了鼓,躲在营帐后,又使二十人手持弓箭兵械,藏在门口,班将军率了余下几人,顺风放火,匈奴正在睡觉,忽然听到鼓声大作,似有千军万马,无心抵抗,顿时大乱,班将军首冲入营帐内,持刀杀死数人,边战边纵火,匈奴不是被杀死,便是被烧死了。”
李敢抚掌而笑“我上次杀鲜卑军也是火烧老乌龟,这书呆子哥哥可是学到我的,哈哈……”
耿恭抚掌叹道“弟弟临危不乱,调兵遣将,有条有理,又能身先士卒,奋能杀敌,真是我大汉勇士!何时我去攻打匈奴,也如弟弟这般,追敌三千里,展我大汉雄威呢!”说着说着不禁神往,痴痴发呆。
“我们杀了匈奴,鄯善国吓得面如土色,班将军又宣汉威德,叫他从今以后,一心事汉,不得三心二意,否则便是此等下场。国王广连忙伏地叩头,唯唯听命了。”使者讲完平复鄯善,有些倦累,道“我要喝水了。”李敢急忙蹦起,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