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窦固府上议事去了,耿恭径往母亲房内走去。推开门,一双明媚的眸子,透着温柔与哀怨,正痴痴望来。耿恭一愣,心想“这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在这里?”再细瞧时,恍然醒悟过来,却是马娟,他笑道“镌弟,你怎么在这里?一些时日不见,你可是越来越像女孩子了,哈哈。”
马娟一脸娇羞,一手推开耿恭,低头嗔道“你这个负心的,回来了,也不告诉我。许久不见,一见面就这么不正经,哼,我要伯母好好教育你一番。”
“负心的?”耿恭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还未细思,母亲在旁道“你这个弟弟,可好了。怕我担心你,天天陪我讲话,帮我捶腰,带我到处转悠转悠,呵呵,比那个马福,贴心多了。”
“多谢镌弟,我……”
“这么久不见,你、你有没有、想过我?”马娟头一低,突然问道,手指拨弄着衣角,神色间很是扭捏。
“这……”耿恭想了一下,老老实实道“好像没有。”
马娟抬起头,雪白的脸上满是愠气,两道柳叶般的长眉紧紧锁在一块。她站起来,脚一跺,“哼”了一起,冲了出去了。耿恭吓了一跳,不知所措,问道“怎么了,镌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听说你败在班超手上,不能出使西域,我太高兴了……”府外远远传来马娟断断续续的声音。耿恭挠挠头,觉得这镌弟浑身充满着怪异,他回到母亲身边,问“娘,镌弟怎么了,他怎么老是怪怪的。”
耿母一脸爱怜,眼中充满了笑意,轻轻道“虎子,这个问题你别想了,你也想不明白。我们耿家与马家结下的世代怨仇,就靠你和这个镌弟化解了……你要好好珍惜他,他呀,对你可好了,万不可负了他呀。”
母亲的话,让耿恭更加糊涂了。
汉朝正在紧急备战西域,耿恭甚是牵挂出使西域的班超,一个多月来,音讯全无,生死茫茫,心里忐忑不安。只得日日与吴猛、范羌、李敢谈兵论道,走马习武,沙盘作战,倒也消除了几分担扰。
忽一日,晴天万里,冬意尽全。耿恭正与吴猛等人谈论兵法,正到兴头上,一个陌生人满脸尘土,踉踉跄跄奔入,大呼“耿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马福,马福苦着脸道“瓦儿有名,罐儿有姓,你究竟是谁?这般无礼,未曾通报,就要闯入,你……”李敢听了,粗眉一皱,恶狠狠道“哪里钻来的死老鼠?没看到黑爷爷在听故事吗?哼,敢坏黑爷爷兴致,黑爷爷拧下你头来作凳子坐!”说完,张开五爪,作势欲上。
那人丝毫不睬,喘息道“耿将军,我是班将军从西域遣来的使者。”
李敢凌空扑出去的身子硬生生缩了回来。耿恭大喜,忙道“我弟弟一去月余,他、他怎么样了?战事如何?”耿恭捏了把汗,声音都有些颤抖。
“班将军一去西域,恩威并用,已使鄯善、于寘臣服我大汉了。”
“真是太好了!”耿恭一跃而起,眉目间都是笑容,“鄯善、于寘一服,西域南线战局尘埃落定!弟弟智勇兼备,不亚于武帝时的介子,我知他一定能建功立业,扬名大漠,他日万里封侯,也在指掌之间呀。快快讲讲,我弟弟是怎么使鄯善、于寘臣服的?”
李敢知道又有故事听了,喜出望外,忙牵过一把凳子,要使者坐下。吴猛、范羌也正襟危坐,屏声凝气,等着使者讲述。使者却并不着急,拿眼望了望李敢,李敢想起刚才的无礼,顿时紧张起来,一张黑脸憋得通红。使者又望了望李敢,李敢忙低头“啊”了一声,道“我的祖宗,尽朝我看什么,我长得又不好看……”使者眼一抬,道“我要喝水。”
那话音未落,李敢一蹦而起,飞快地端了一大碗水,恭恭敬敬地送到使者手中,轻声道“快喝,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我要听听书呆子哥哥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