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找郑大宽谈这件事,讲家里已有两个男娃,吃饭就是一个问题,让秦母生胜阳一个就够了。郑父从不违抗他们的想法,两个孩子转眼就是饭庄子,吃的比大人还要多,加上要读书、娶媳妇,能力确实有限。
1969年,革命委员会号召劳动力去修襄渝铁路(三线),除开吃喝,还能挣十个工分,大伯商量了一下,由他们夫妻去,家里由郑父照顾。
1972年,大伯大娘回来探亲的时候发现秦母又怀上了孩子,而且马上临盆。大伯责怪郑父不听安排,家里人口多,决不能再增添饭口。
可就在第二天晚上,孩子呱呱落地,是个女孩,大娘和大伯非常的生气,全家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女孩辛苦养大也是别人家的,纯粹是浪费口粮。
郑父说分家,由他带两个孩子长大,大伯一脸的藐视,“就凭你们两个,弟媳不仅是个聋子,连饭都煮不熟。你要去挣工分,又要照顾两个孩子,这现实吗?这些年不是我和你大嫂撑着这个家,恐怕你们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两个孩子。”
“那就请大哥同意留下这个孩子!”郑父哀求,他知道带孩子苦,这三年,幸亏有胜男驮着胜阳跟着他干活,不然,根本忙不过来。可良燕怀上孩子真不是故意的,总不能学别人扔进马桶淹死。
“你现在还学会了抢嘴,当初我们是怎么协商的。你看后院王嫂,孩子生了五个,一家人挤一张床,和两头猪带着猪仔有何区别。全家顿顿吃不饱饭,饿得比猴子还瘦。穿的衣服全是大人穿破了改给大孩子穿,大孩子穿不了了又给老二穿。孩子们平时的娱乐活动就是相互摘头上和衣服上的虱子,咬虱子蛋,这么穷困,将来怎么娶媳妇?”大伯很是生气,几年不见,还长了脾气。七口人,过着过着就过成了王婶家那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