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感觉我们好像中了埋伏。”马特提前被胡力混安排在此处,结果等了老半天都还没有等来人,整个人都快要被冻僵了。
大冷天的谁不喜欢缩暖和被窝,喜欢在外面冰天雪地的守株待兔,还以为他们是不是不会来了,还是,还没等他发完牢骚。
只听前边的密林之中有细微的声音传来,窸窸窣窣像是夜间老鼠啃食指甲,一看,只见一把突厥人特用的银白弯月刀在月光之下散发森冷的错觉。
十多个黑衣人做黑衣蒙面脚踩染了色的兽皮靴,穿着黑衣,手拿亮闪闪的长短不一的软剑或刀,将他们几人周围团团围住。
“你们是何人。”毕竟在军中是一把好手的马特立马拔刀做出防御之态,翻手砍倒正欲从身后偷袭之人,血不偏不倚溅了他满身血污,更大程度刺激潜伏在体内的潇杀之气。
“自然是要你命之人。”茶葛从腰间抽出长剑,那剑削周身,不经意中给人一种压抑深沉之感,其做功粗中带细,正中一条血痕横跨而下,剑柄是鱼鳞花纹。
茶葛纵马而前,嗜血的气势一瞬间爆发而出,吓得他们几人原先握剑,或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一二。
马特没有想这么多,直接抬刀挡住,心下一想,想来他们就是将军让自己在这里守株待兔之人。
骑马追赶的几人一抬头看到的是几颗不大明亮的暗淡之星正挂于星空,拉车的骏马不知何时已挣脱僵绳跑出密林一路狂疾,路上只有他们践踏过后不深不浅的马蹄印子。
而另外一边也在同样上演着一模一样的潇杀场景。
“主上,小心!”楚沉最后一剑穿透黑衣人肺叶,借力飞身一个巡踢,踢断那人几根肋骨,那人连飞退三米之远,撞倒一颗百年老树,口吐血沫而亡,树上积压的沉雪咻咻往下掉,埋了人半身。
白清行听到声音转身而来看到的便是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的一个异族男子,连想到刚才若不是楚沉将自己推开,恐怕此刻倒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
看见那人倒在血泊之中,完全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不知为何,连想到被绑走现在不知生死之人,心脏某一处开始抽疼,想开口叫她名字,可又被生生卡死在喉咙间,发不出半个音节。
周围已是尸骨成堆,艳丽的血染红了脚下整片被雪掩盖的纯白土地,沾染叶露的少许叶片也被重新漆上一层血红,在苍白月光折射下美得诡异而耀眼。
红雪染白雪,宛如纯洁无暇之地绽放出朵朵无根却妖娆至极的彼岸之花,美得绚烂而诡异。
不在白净,而是沾染上几星尘土和不知谁人血液的白底银绣高靴脚踩在落了白雪皑皑枯枝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已经尘埃落定的密林深处里格外引人醒目。
白清行看着前面不远做黑衣打扮的杀手,目光森冷如看死人一般,他的剑是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名唤“游龙”平日无用时,则会缠绕腰间为衣带作为腰带装饰品。
剩下的双方谁也没有先打算动手的意思,大都明白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大有敌不动,我不动之意,楚沉况且这些人观其脚步沉稳有力,呼吸连绵深厚,想必都是练家子或者江湖之人,不,满身掩不住的嗜血潇杀之气反倒更像是军中之人。
“杀,一个不留。”白清行转身抹了一个人的脖子,下达命令,不管不顾的纵马前面坐落最深处的宅落中。
当主上的发了命令,其他人不能不从,无奈这群人就像藏在暗中打游击战的老鼠,东一簇西一簇不时从密林深处冒出来,人数不多却胜在恼人。
夜已深,黎明未尽,树叶缥缈白雪皑皑,刺骨的寒风中掺夹几丝浓重血腥味,地上黑白红三色绚烂无比。
端坐在马车上的潇玉子听到从不远处传来刀剑入骨,划破衣裳的刺耳声响,厮杀,兵器碰撞之声,没有半分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