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身又虐心。
林朝歌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握着一把剑,折射着森白窗外漏光;“今日你可有遇到什么人,特别是跟你这个身份相交好之人。”否则不会这么快被发现,大半夜的还派人包围住整跟宫殿,其他不远相邻的宫殿不可能没有听到半点儿声响,除非是早接到命令早早撤离。
最坏的情况莫过于将他们瓮中捉鳖,活活烧死,造出宫内夜间走水的假象。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白清行回想起今日所见之人莫名其妙问了他一句什么。
“子欲不归,雁待鹤归”。
本睡得有些懵和那个梦残留的后遗症一瞬间散去,表情立马变的严肃开来,瞳孔黝黑深沉如墨染化不开;“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发现什么”。
空气中除了水的潮湿味,隐约还混了火油味,打下鼻子灵敏的林朝歌光是闻到一点细碎随风雨飘来的味,心擂打鼓,大雨掩盖下能闻到一丝淡不可闻的火油味。
足以猜测到其量之大,他们竟然是打死将他们活生生烧死在殿中。
“糟糕”。
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接汇合,了然后默默的吃上糕点保持体力,不顾天气炎热在在外面多套一件黑色绣袍,能带上的粉末和匕首,不知是不是夜间忘记关闭紧贴窗,细碎风雨飘落而进。
林朝歌屏住呼吸,看见一只湿漉漉的手才外头伸进来,推开一小截窗户,一对探究的眼儿贴近窗棂往里头可,直到看见床上并排睡着俩人才离去。
外面的脚步声随着雨谷击打交响曲越来越密集,就像雨水溅打在青石板台阶上,心脏也在噗噗噗直跳。
“白兄,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趁着现在还有体力何不杀出一条通天大道。”林朝歌侧耳倾听外边的雨越下越大,方才一幕已经吓的三魂去了七魄,若是在等下去,无疑被瓮中捉鳖,坐以待毙。
“好。”白清行从床上打了滚,从最里面的木柜里拿出俩顶雨帽系上。
夜深雨大,灯火摇拽,树木花枝花蔓被暴风雨吹得哗哗直响,灰白深浅不一的墨灰色剪银影影绰绰倒映着周边所有可反光之物,无惧折了腰,断了叶。
他们出去的声音慢悠悠的轻悄悄地,为了防止黑色高靴践踏木板走廊发出细微声响,竟在外头罩上了一对黑色棉袜,除了闷热得紧,其余皆好。
为防止身上衣服颜色料子过于扎眼,特意换上了独属于侍人的黑色夜行衣,翻滚阴云缓缓压下来,偌大宫殿不见半点光亮,雨势渐缓,似要在憋一个大招,天边炸响一道惊雷,白光刺脸人眼,闷热中雨落下来,两个人闷得汗混着雨在身上裹得喘不动气似的。
他们刚退出楼台屋檐下,过三殿,走二桥就听着暴雨倾盆,砸的爽快淋漓, 浇的闷了许多天的热度无处可逃。附近安栖的鸟儿都被雨砸的受不了,往宫殿高高的屋檐下躲, 一时间雨声里还混着不少惊惶的燕雀声。
林朝歌哪怕头上带了帷帽也被淋了些雨,深色衣襟洇湿一片。
外头暴雨如注,走廊小道上满是湿漉漉的脚印,章乱无法,显然在他们前面刚走过一批。
不远处元华殿上灯烛都点起来了,亮如白昼,外头雨声让人几乎耳鸣,俩人衣角鞋袜都被潲进来的雨水沾湿。
元华殿可以说是处于冷宫偏北之中,周围只有三俩卫队巡逻,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今夜一路走来倒是罕见的一个不曾遇到,只能说明他们所图更大。
白清行自认已经做好了防范……但是百密一疏。
“今夜可能要凶多吉少了,林兄可会怨我拖累了你。”他话说到一半,陡然顿住,瞪大眼睛,看向林朝歌身后:“后面!”
他的表情太过惊恐,林朝歌猛地转过头去。
从元华殿外往跑的门只有前后俩扇,不排除爬墙的可能,而大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