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七皇子殿下来了”柳阳领着龙章凤姿的白清行走进花园假山处,对于大老远就看见正在误打情骂俏中的二人,有些心虚的往后瞥了眼,缩着头不在往里踏进半分。
白清行招手让随行人退下,自己独自靠近。
白清行是在林朝歌病中那几日举行的册封典礼,正式入祖藉,改名为潇景行(我们还是用白清行来称呼比较好)贵为当今圣上第七子,听说圣恩隆宠,风头一时之间盖过其他几位皇子。
少年一袭白衣翩然,一双眼明媚非常,不过十七、八的年龄,身姿还未完全长开,但眉眼已具形神,特别是他眼角还有粒浅红的泪痣,看人时明明带着冷光,却不由便会使人随着心弦乱动,心智不稳。
长长的发束在脑后,只留几缕自鬓边滑下,随着殿中清风轻飘若絮,嘴角恰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显笑意。
园中花柳飘飘,花枝花蔓花叶落了一地绯红,残红挂枝美如初。
“哟,看来本殿下来得不是时候”白清行笑着指了指正暗中对着王溪枫翻白眼的林朝歌,和不时望着人看痴了傻笑的王溪枫。
显然他们二人对他突然到访并未有过多排斥。
他早在洛阳学府之时就认为林朝歌姿色殊荣长得颇为女子,可每每对之王溪枫一块相比较,又好似不那么像了,今日小脸苍白,病中身子骨未好,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颊处浮现俩抹可疑红晕,看得移不开眼。
拆桐花烂漫,乍疏雨、洗清明,莫不过如此。
“没有的事,七殿下能来,小院自是蓬荜生辉,在下自是欢迎,林言,你可别想趁机把药倒了,趁着还温热着,赶紧喝了”王溪枫杨声笑眯眯道,后者自然是对林朝歌说的,有外人在,怎么样也得重振夫纲,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正打算趁着有空来访,偷溜被喝止的林朝歌嫌弃望了眼冒着咕噜咕噜,黑黝黝散发着阵阵苦臭味的浓稠药汁,当即拉下一张白脸,满脸写着抗拒。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那么难喝的东西存在。
“七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事?”林朝歌端碗闭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皱着一张老人脸,嘴里哪怕喝了茶水漱口,在含了块蜜饯,那股子苦涩腻腻的味道依旧在嘴里挥之不起,令人反胃。
指尖轻轻颤动指着那物,那是一刻也不愿在看到这个空了的药碗,仿佛那股子味都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这苦也实在是过于难埃,现在的她简直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本殿可否借林公子一步说话”白清行往前一步,逼近林朝歌。
“七殿下有事不妨直说”林朝歌后退几步,内心忽然警铃大作,惶惶不安,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见机行事。
“还请小国舅在外稍等片刻”白清行从进来后,视线游历一刻不离林朝歌,眼中是一闪而逝的惊艳,显然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朝歌点了点头,对其身旁人轻语几句,身后是大片大片的各色娇艳大丽花,衬得人犹如画中仙,一不小心便会在眼皮子底下羽化成仙,一去不复返。
王溪枫骤然在心有不愿,也遵从她的意见,不情不愿的端着红木油漆托盘一步三回头往院外走去,
临走之初,不忘趁着人不注意偷香一口,不满的嘟哝一句细小得彼时风一吹便散的不舍。
人至假山转角消失,最后一片杏黄色云纹衣袍彻底迷灭视线所及之地。
独留二人静立园中迎风而动,林朝歌耳边还在回荡着王溪枫离开时不忘回声细视线心再三嘱咐;“林言,等下有事记得唤我,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不禁有些失笑,不过就离开一小会儿,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何况还在在他自家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