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自言自语道。
张诚,田义,陈矩在御塌前伏下头。
“张诚!”
“老臣在。”张诚膝行上前一步。
“传诏,宣……宣林延潮进京受命!”
此刻殿外并无雷声,但三名司礼监太监如闻雷声般,猛然抬起头。
天子目光已凝,目光望向别处道“张伴伴,陈伴伴,你替朕走这一趟!”
“老臣遵旨!”张诚郎声言道。
数辆自紫禁城急驰而出。
车行至半路上,天空之中已是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张诚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太监这么多年,还从未半夜驱车到哪个大臣的府上相请。
一旁陈矩突而感慨了一句“不说官员,就是宰相,本朝隆礼恩遇也未有如此。”
他们沿途换马不换车,一路急驰抵至书院。
这时学功书院正灯火通明,大门紧锁。
一旁锦衣卫正要伸手捶门。
张诚伸手一止,亲自上前手持门环拍打了数下。
书院门子打开大门,顿时吃了一惊。
但见外头站着不少手持庭燎,身着明黄衣飞鱼服的兵卒,而两名无须中年男子,身着大红斗牛服站立。张诚,陈矩二人身居高位多年,就算身为太监,也是气度俨然,甚至比许多二品大臣更有朝廷大员之体。
“还请通报一声,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提督东厂太监张诚,司礼监秉笔太监陈矩奉了旨意来见前礼部尚书,也就是你家山长。”
“什么?”门子脑子一懵。
张诚微微一笑又耐心地再说一遍。
“还请入内稍待片刻,容我进去通报。”
门子慌忙奔入书院。
张诚点了点头,当下与陈矩二人走进书院。
至于他们来时如此大阵仗,早就惊动了书院上下,一时无数学生们争相挤至操场来看。
张诚笑了笑,不以为意与陈矩说了几句话,忽然心念一动,转头看去但见灯火之下。
林延潮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