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仗,抽出空,腾出手来,好好再经营水师,在海上重振声威。干他娘的,这厮为了老来子,什么也不顾了。不过,老夫也是这般想的,若大魏真的再强了,凭老夫现在手中的实力,也弄个节度使,风光还乡,岂不快哉?现在屈身在这倭国,堪比大名又怎样,螺丝壳里做道场,好似锦衣夜行,好生不爽快。现在那南安侯,象个宗室里出色亲藩的样子,有人说他是少年的齐王,我看不然,他比齐王果决,心里不象是个把规矩和纲常当回事的人,这样的人,才有当霸主的资格。”
康茂才道“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帮他们一把?”
“不!”康天祈道“我们不出手,看他派出来的人怎样,是不是够成色,不光看南安侯本人,也要看他使的人。要是唯唯诺诺,胆怯怕事,就不堪扶持。你要记得,什么样的主上,用什么样的部下。那什么赵王,也想着要招揽我,你不看看他派的什么样的人过来?要不是有点香火情,老夫直接将他派来的人捆了沉海。什么黄子亲王,儿子是天子,做事没有章法,胡作非为,以为血脉高贵便了不起?却忘了,天子,兵马强壮可为之,这话可永远有理!”
到此时,康茂才方知道有人说自己父亲老了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老而弥坚,心性坚定,意志强大,这才是能纵横七海,成就一番事业的海盗之王!
……
康家的动向,陈道坚并不知道,但倭国这里暗流涌动,却是相当明显的事情了。
至晚间时,陈道坚挑灯夜读,大体上了解了倭国这里的动向。
室町殿那里,对外贸易,还有对大魏,天方,满刺加,三佛齐等诸国都没有明确的态度。
从感情上来说,可能幕府将军更倾向于和大魏保持良好的关系。
毕竟从遣唐使开始,倭国便开始学习华夏的典章制度文教之道,包括建筑和茶道在内,俱是向大魏学习。
倭人的高层,可以轻松流利的书写汉字,能做汉诗,甚至能用汉语来对话。
倭人的典籍,多半是用汉字写成,虽然杂以本国文字,不似渤海国和朝鲜国,这两国的典章制度是完的汉文书写,他们都没有本国的文字。
而倭国有本国文字,使用七成左右的汉字,高层可以用部汉字来,写诗,对话。
不过陈道坚不以为这种文化上的联系能使倭人放弃现实的考量,这很复杂,也能够叫人理解。
大魏在持续不断的衰落,天方人咄咄逼人,虽然天方在本土也面临各种压力,随时也可能分崩离析,但最少在目前的阶段,其看起来还是庞然大物,凛然不可侵犯。
倭国的高层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和南安侯府的合作看似是一件小事,但容易被看成在天方和大魏之间做出选择,其慎重,迟疑,相当的可以理解。
是以当张伯甫返回驻处,向陈道坚禀报大内家暂时没有见面的计划时,陈道坚也并没有显露出生气等负面情绪。
“大内家的意思恐怕就是不过问,也不保障什么。”张伯甫相当生气,说道“此前我们已经花了几千贯,从其武士到管领老中,家老,几乎人人都曾经送到,这可是几百万钱,且是大魏的特产,字画,古董,在倭国这里更是值钱的多。东西收了,却不替人办事,倭人自诩信义无双,看来也是吹牛的多。”
“事涉大政,送礼是无用的。”陈道坚合上卷宗,笑了笑,又捏了捏鼻梁,对张伯甫道“若其大将军,各家大名未能达成协议,最要紧的是大内盛达这个家督是怎么想的,是选择现在就对抗满刺加和面临蒲行风的威胁,还是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更关键的便是,我们南安侯府还没有展现出叫其尊敬的东西。”陈道坚若有所思的道“棉布,生丝,包括盐茶糖,这些东西咱们正在努力,可都还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