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再次陷入了沉默,突然抄了双手,又很烦躁地放下手臂,双手揣进外套口袋里。
他在窗边来回踱步,步子很重。
奚午蔓隐约明白他为什么而烦躁,但他没有说,她不敢确定。
他来回走了好几分钟,又回到最初的站的位置,双手依然揣在外套口袋里,抬头透过窗帘缝隙看着窗外,就像之前一样。
“我也想过,她会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喜欢哪种装修风格,我们会有几个小孩,我们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教育我们的孩子,或者说,我们希望我们的孩子成为怎样的人,至少,往那种人的方向去成长。”
他的语调依旧没什么波澜,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者是在与窗外某个人在说着悄悄话。
奚午蔓知道,窗外根本没有人。
“但是问题就在于,我一点都不了解她,我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但我确确实实总总想到她,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念头——跟她结婚,而且这个念头越来越难以忽视。”
他突然转过身,正对着奚午蔓。
他背着那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奚午蔓看不清他的表情。
“难道我真的想跟她结婚吗?难道我真的想跟她共度余生?我想跟一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一起创造一个毫无把握的未来?”
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点情绪,却是极其强烈的无奈。
“我希望未来都在不确定中生活,每天忍受一个本来可以不用忍受的人,也许她还有一群水蛭一样的亲戚,他们会给我的爸妈我现在的家人带来很多麻烦,甚至他们会逼死我,他们会以为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权利,只是因为跟他们有关系的某个人跟我结了婚。我希望这样吗?”
他又沉默了。
奚午蔓听见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听清他细微的叹息。
“我不希望。”他说,“对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我甚至不会去尝试。但是我居然一直在想着一个毫无把握的人,我耗费我的精力和想象力去构想一个毫无把握的未来,仅仅是因为我梦到她。”
他久久凝视奚午蔓。
“只因梦到她,我就差点跑去跟她领证结婚,所谓藤蔓向上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