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袁怡和林琛回到家中,几个大丫头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虽然红云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对她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并且说两位主子无事,但她们没亲眼看着,还是不安心。
她们不像春茗秋茗和红云,能随意出去的,虽然两位主子说了不让人跟着,春茗、秋茗和红云都是悄悄跟在后头的,两位主子心知肚明,装糊涂罢了。
林琛和袁怡洗漱完毕,靠在榻上歇息。
翠红托着一个小茶盘进来,盘子里放着一个锦匣,说道:“这是春茗才送进来的,说是大爷要的。”
她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打开了匣子,袁怡探头一看,锦匣里是一串檀木的佛珠,她伸手拿在手里,见佛珠上都是点点的金星,颜色略暗,古朴肃穆,雕刻也十分精致,包浆上好,确实是一件难得的佳品。
“这是金星紫檀,我寻来送公主母亲的,我们不能在母亲膝前尽孝,反倒让母亲为我们操心,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聊表一点孝心罢。”
袁怡笑了,她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佛珠,眼底有着深切的笑意,无论礼物名贵不名贵,心意到了比什么都强,公主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要是他们送的,她都会喜欢的。
袁怡莞尔一笑,说道:“多谢你费心想着,我代母亲谢过吧。”
“代公主母亲谢我,我可不敢接。不过你要是谢我,我必是高兴的。”
两人正在说笑,芝兰掀帘子走了进来。
“禀大爷,安国公到了,老爷请大爷过去呢。”
林琛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泛起了一丝冷意,安国公必定是来找他算账的了?心底不由的冷笑,如若是从前,只怕他还忌惮三分,如今么……
袁怡大怒着说道:“他来做什么?竟是来找我们算账的不成?叫吴风过去,就说是我的话,李洪冲撞了我,打断他一条腿,以儆效尤,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芝兰答应着便要出去,林琛叫住了她。
“莫去,就这么撵了出去,太便宜他们了,此事你莫管了,我自有计较,更衣。”
林琛换了见客的大衣裳,直接去了前院待客的厅堂,刚一迈进大厅,便见林如海正怒容满面,冷冷的说道:“兄长慎言,小儿乃是朝廷四品命官,如有什么不当之处,兄长只管上折子恭请圣裁便是,李洪乃区区一介秀才,万没有让朝廷四品命官下跪赔罪的道理,他受得起么?”
安国公也怒道:“贤弟不必拿朝廷来压我,父为子纲,他是我的子侄,岂能让这小畜生飞扬跋扈,辱了安国公府的门楣?”
林如海大怒,霍然起身道:“父为子纲,这是我的儿子,与你有什么相干?兄长一口一个小畜生,是在骂他,还是在骂我?”
安国公听他如此蛮横不讲理,不由得气的浑身发抖。
“养不教父之过,我毕竟是这个小畜生的生父,今天非要教训他不可,如今我也不要他去下跪赔礼了,他敢把人家的腿打断,我就打断他的腿。”
他说完,就见林琛已经进了门,伸手便去抓他,他就不信了,凭着这小畜生如何飞扬跋扈,还敢打他不成?
安国公一把抓了个空,林如海上前一步,将儿子拉到身后,冷冷的说道:“别说你打断我儿子的腿,你敢碰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让林珏十倍百倍的偿还,兄长不信只管试试!”
林琛扶着父亲,对安国公说道:“不知伯父和南安郡王妃是何关系?为了她竟然肯黑白不分的污蔑朝廷命官?竟然让我这个堂堂的朝廷四品命官给一介布衣下跪,如此奇耻大辱,你我不如御前辩个明白。”
安国公听他一口一个伯父,更是如同火上浇油。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朝廷四品命官就可以飞扬跋扈了么?你心胸狭隘,不孝不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