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队部,让二面肥组织妇女蒸馒头包饺子,随他们,总之,靠着我这辆车,让咱们三队每家一礼拜改善一次伙食。”
“知道了,三哥。”操马听完谢虎山的话,点点头。
杨利民听着谢虎山说的话,低头点烟,没有阻止。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公社用轧钢厂的车,就得承受被谢虎山占点便宜的结果。
而且谢虎山也不是为他自己占便宜,这事就算尹书记知道,也肯定不会反对,公社食堂的米面都有国家负责,多一百斤少一百斤出不了什么问题,何况送出去的,最后也是吃进了农民的嘴里。
一个好的生产大队干部应该是什么模样,杨利民就这个问题和公社书记尹千峰讨论过,在尹千峰心目中,韩老狗是完美的生产大队干部模样。
虽然这条老狗总是气得他肝疼,就像尹千峰自己说的那样,感觉自己堂堂公社书记在这种大姓云集的农村,被挤兑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韩老狗像个泼皮无赖。
可是韩老狗纵有千般不好,就一点好,能替国家,替公社解决农村基层出现的各种问题,该大队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丢给公社。
所以尹千峰觉得,一个好的大队干部必须是面对政府还有群众时,都能做到坦坦荡荡,底气十足,腰杆笔直,上不负国家,下不愧群众。
而杨利民则觉得在如今的社会形势下,一个好的大队干部,应该是谢虎山这个王八犊子这样,既善于捍卫传统的大队利益,又懂得配合行政体系,从中为群众尽可能的汲取利益。
韩书记太正,他想的是农民要有骨气,不占任何人的便宜。
谢虎山则始终是一种天下都是农民打下来的,我们农民吃点喝点那都是应该的,有便宜要占,没便宜制造便宜也要占。
“你小子电费都不准备交了,拿煤抵账,这是摆明了占国家便宜,煤炭价格低的时候肯定要欠电费,等国家煤炭价格高的时候再清账是吧?不是我说你,轧钢厂挣到钱了,这歪门邪道的事少干点吧。”杨利民对谢虎山心里的盘算门清。
谢虎山把脑袋缩回办公室,看向杨利民:“歪门邪道?我怎么就歪门邪道了,我一颗红心为中坪,不想办法占点便宜,哪有钱发展中坪。”
“我算过,把中坪大队范围内的主道都修成砟子道,最少要花四万,大队不可能都拿出来,韩老狗能代表大队出一万就不错,最后的大头肯定还得轧钢厂解决。”
“大队办的小学和中学,如果想让孩子们都上学,不收各家的学费,不扣大伙的分红,让大队垫付学费和书本费,再支付老师的工资补助,一年最少要掏五千五百块。”
“农业生产,拖拉机算二手的,一台两千,十九个大队,二十台不多吧?又要四万块。”
“收割机,播种机,脱粒机……哪哪都是钱,我这一年不得省吃俭用想点儿省钱的门路?”
“真要是啥也不干,自己吃喝开小灶,出入坐吉普车,真等着大伙造反呢?”
“而且……”
说到最后的而且俩字,谢虎山没有继续说下去,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嘬着香烟。
杨利民看向谢虎山,接着他没说的话:“而且,起家的手段禁不住指摘,你小子是靠杀富济贫起的家,所以想要求快,迅速出成绩,想要让成绩耀眼到震住所有人。”
谢虎山坐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此时微微抬眼看向对面站着的杨利民,呲牙一笑。
“别呲牙了,跟大黑似的。”杨利民嫌弃的说道。
他没有劝谢虎山什么国家发展还要讲五年计划,饭要一口一口吃那些话,这时候不能劝他停下来,因为已经停不下来了。
就像领导在报纸上发表的话一样,改革,是改变与革新,首先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