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乘鸾张开双臂,“信啊!只要是君上赐的,小民照单全收,可是,您要找的人,可还没找到呢……”
她笑嘻嘻意有所指,显然说的不是千阙,而是那晚桃林中的姑娘。
阮君庭从来没见过敢跟他这么肆无忌惮的人,刚才有锦鳞卫在,她还装模作样一番,现在没人看着,简直要爬到他头顶上去了,“说,她人在何处?”
凤乘鸾向他迈出一步,“君上进了迷罗坊不就知道了?我可以带路。”
阮君庭眼睛微眯,“凤桓!”
“君上有何吩咐?”
“退回去!”
“……”
凤乘鸾只好又退了回去,既憋不住想笑,在后面望着他。
阮君庭被她看得如芒刺在背,掉头进了迷罗坊,她也保持十步距离,跟着进去。
阮君庭走,她也走,阮君庭停,她也停。
沿路商贩但凡认得凤乘鸾那张黄金面具的,都哈腰喊一声“三爷!”
凤乘鸾就一一应声,草草回了,但那一双眼睛,就盯着阮君庭。
“你想上哪儿去啊?我带你去,这里我熟。”
“退下!”阮君庭如被贴了个狗皮膏药。
他越是恼,她就越是逗他。
而且,她将他的底线拿捏地相当好,知道何时炸毛,懂得如何顺毛,更清楚说几个字才安全,说几个字就会死。
“迷罗坊有很多好玩的,你不想开开眼界吗?”
“退下!”
“为什么你不着急寻你的儿子?却急着找姑娘?”他越生气,她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饥不择食,吃了个站街的女子这件事,她总要找够本,才消心头之恨!
阮君庭果然冒烟了,“再说最后一次,退下!”
凤乘鸾摊手,“不能再退了,我要保护你的安全啊,倦夜大人都说了,这里鱼龙混杂,万一你这大宝贝疙瘩出了什么事儿,整个迷罗坊都要陪葬。”
“不想迷罗坊全死光,就离孤远点!”阮君庭一声怒喝,吓得两侧行人当是要打架,呼啦啦自动让开一条道。
然而,只是让开一块地方。
这些下九流的贱民,关于街头残杀,看得太多了,若是哪天从早到晚都太太平平,反而觉得没意思。
凤乘鸾背在身后手,指尖向下一点,做了个手势,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声吆喝,“来啊,买大小,我赌三爷必胜!”
人群立刻乌泱泱开了锅,喊啥的都有。
“哟,这九御男人生得真是俊俏啊!”
“还穿了身龙袍,拿了把花哨的剑,怕不是唱戏的?”
“进了迷罗坊,还敢用剑指着凤三爷,怕不是活腻了?”
“你懂什么,这叫高岭之花,没见三爷笑呢嘛,人家逗着玩呢。”
“哦——!男风!”
所有人都懂了。
阮君庭持剑的手,蓦地狠狠一攥,眼角微跳。
此时若是换了第二个人,也必定要用手中的剑,将对面这个南渊小男人一片一片千刀万剐!
可他偏偏不愿遂了这些人的意,就真的动手给他们看。
“凤桓,你找死!”
阮君庭牙缝里崩字,反而收了剑,转身便走。
凤乘鸾立在原地,将两手背在身后,笑得更灿烂。
阮君庭,你千万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心动。
五年不见,她还是吃准了他这副骄傲的性子,别人越是起哄,让他动手,他就偏偏不会动手。
他的浩劫剑杀人,不是拿来给人欣赏的。
凤乘鸾的手,在背后压了压,人群中起哄的伙计就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给驱散了。
这王八蛋,一直不急着找孩子,看来,那孩子跟他的确并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