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洛水河边。
“忠叔。”
拱手低头,看着眼前这位李侍郎府上管家,他毕恭毕敬的打了个招呼后,当着李忠的面,从怀里掏出了水袋。
水袋已经放水,用匕首割破了。
汉子的声音响起:
“已经查验过了,柴宝昌怕了,写信给老师民部尚书樊子盖,请老师代他表明对陛下绝无二心。”
李忠接了过来了水袋,发现里面是一个竹筒。掏出了里面的信笺看完了内容,重新把信笺封存到筒内。
接着,他从怀里又拿出来了另一个竹筒,一齐交给了汉子:
“尚书大人年事已高,听说今年身体也不行了。这种事情,就不劳他操心了。把尸首还给樊家,把这封查明的奏报呈给陛下吧。“
汉子一愣,好像没听清一般,诧异的问道:
“要……要还?忠叔,我们若还了尸首,不就等于承认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了么?尚书朝中威望甚高,虽身体抱恙,可若把这件事告诉了陛下……属下担心对首领不利。”
“百骑司负责监察天下,俩不明来路的军卒打河东而出,与京城某位高官仆役接头,我等上前盘问,遇到反抗,格杀勿论,从而得到了这条消息,一应一切字字言明,无一丝添油加醋,也未有任何违反陛下直谏不可妄言的命令,何来罪责?”
李忠反问了一句后,摆摆手:
“去做吧。”
“是。”
见忠叔都这般说了,汉子便再也不犹豫,骑上了马,直接朝着城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到了城门口也不下马,继续往里面冲。
守门的军卒还想阻拦,可却看到了那汉子亮出了一面大红大红的腰牌。
大红的腰牌?
看清了颜色,反应过来后,登时不敢拦了。
任由汉子在城中策马狂奔,朝着西宫而去。
而等到了宫门口,他直接绕了一圈,抵达了西宫东侧门,翻身下马后,连兵刃都不摘,对着两排守卫的军卒再次亮明腰牌,便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入了宫。
宫内早就有两名内侍等待,看到他后,低眉颔首,不闻不问,径直带领着他往一个方向赶去。
一路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了那放满了奇珍异宝的御花园时,内侍才留了一句:
“在这候着。”
说着,直接进了御花园。
片刻后,毫无一丝高手风范的掌香大监走了出来,看到汉子后,汉子第一时间也把自己怀里的两个竹筒双手奉上:
“大监,河东绛州传出的消息。”
黄喜子手一挥,两个竹筒到了手里。
说道:
“兵刃留下,跟着咱家进来。”
“是。”
把腰间的兵刃摘下,交给了另一名内侍,汉子一路走进了鸟语花香的御花园。
一路经过了亭台楼阁,花池水榭,最后,在一处宫殿的门口站定,对着里面伏于桌前,丹青勾勒的杨广单膝跪地:
“百骑司丑七,参见陛下!”
“嗯。”
用细笔勾勒着一只杜鹃鸟喙的杨广应了一声,看着黄喜子呈上来的两封信笺,暂时放下了笔。
两封信笺一封为奏报,另一封则是柴宝昌给民部尚书樊子盖的书信。
二者一并看完,杨广眼里不见任何喜怒,只是看向了门口跪着的丑七问道:
“这封信,怎么得来的?”
“回陛下,自河东战事开启后,丑支奉首领之命,对于一应河东方向过来的人皆缜密追查。有两名绛州军卒来到龙门驿后,吃完了饭便折身而返,却不入京。此中有疑,属下便命人跟踪追查与其接触的一应人等。这两名仆役也在追查之列。可到我等盘问时,却避而不答,甚至对于我等欲搜身时还要抵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