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认出了他,却无暇寒暄,只面向袁崇焕抱拳说道:“禀大帅,紧急军情,建奴大军已渡过浑河与辽河,正往老锦州迅速杀来。不日就要杀入辽西走廊,直奔宁远了!”
“什么!”
闻者无不大惊,高第更是面色大变,差点儿一头从马上栽倒下来。
“肃静!”
袁崇焕却仍保持着镇定,大喝一声稳定了军心,又厉声质问大牛道:“某不是叫你们时刻注视建奴动向,但有动向立刻飞马来报么?且卡伦哨已遭我军全歼,为何还是如此迟缓?”
大牛苦涩地解释道:“虽有国柱重真周吉等大哥锦州歼敌之壮举,但奴酋狡诈如狐,先令斥候自两条辽东大河的上游下游,悄然渡河,摸至后方,切断了我等报送军情之退路。
待大军渡河,我军斥候全副精力都在前方之际,便骤然自后方袭杀,我军侦察兵先遭重创,又受夹击,损失惨重,杨国柱大哥亲自率队浴血奋战,为我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却不知,他是否也已杀出了重围……”
说到这里,牛犊般健壮的少年大牛,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闻者既动容,又担忧,议论又起。
在此过程中,黄重真已仔细查看了大牛地伤势,便斩钉截铁地说道:“杨大哥忠勇孔武,得大明国运庇佑,必定会平安归来!”
大牛闻言,赶紧抹干眼泪,仰起头倔强地吼道:“大帅,军情已经送达!请将大牛再次派往前线,解救杨国柱大哥吧!”
袁崇焕却道:“不!你先养好伤势!再归入满桂将军的骑营!某对你自有用处!”
“诺!”大牛领命,倔强地拒绝了战友的搀扶,牵着几乎快要口吐白沫的战马,一瘸一拐地归入了稍远处的满桂营下。
看着他那倔强的背影,众皆沉默,旋即又将目光聚集在袁崇焕的身上。
高第的脸色极其不善,道:“你早已探知建奴军情,却为何不及早上报?”
这分明是在推卸责任,袁崇焕却连半丝的怒意都没有生起,而是认真地解释道:“某早已送呈孙师,怕是孙师恰好收到被罢圣旨,才无权上奏吧!
但以孙师忧国忧民的品德,必会妥善地与大人交接。可敬大人心系前线将士,甫一上任便马不停蹄地奔赴了关外,怕是连山海关内的经略府都无暇进入吧?
可叹如此紧急的军情,竟就这般连番巧合地与大人失之交臂。如今奴酋尽起八旗之民而为兵,来势汹汹,对于宁远志在必得。
不过大人放心,某必定率领全城军民竭力抵抗,好叫奴酋明白,何为山海关之屏障!还请大人速速入城,亲自坐镇宁远,以稳我宁远军民坚守城池之军心!”
高第闻言浑身一个激灵,怒道:“你难道忘了袁应泰那个蠢货是怎么死的?”
袁崇焕终于从他口中,听见了这句有失身份的话语,也抓住了他的破绽,便冷笑一声道:“某当然知晓袁应泰大人是在辽阳城西率先失陷之时,以尚方宝剑自刎殉国的。
不过袁大人虽不足以胜任前任辽东经略,却不失为一条有血有肉的好汉,无愧天地,无愧大明。大人还是速速返回关内吧,以免步入袁应泰大人的后尘。”
“你……”高第也听出了袁崇焕对他的鄙夷与否认,却自知失言,便只好硬撑着怒道,“本官乃是皇上钦定的辽东经略,你们都要听本官的指挥!”
“那便请经略大人赶紧下达军令吧。”祖大寿突然上前一步说道。
黄重真以及其余的宁远将士,也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们……想要做什么?”
高第吓了一跳,扯着游春马后退了几步,才尖着嗓子对袁崇焕吼道:“袁崇焕你给本官听好了,本官现以辽东经略之名令你,拆除宁远和前屯的一切防御器械,速速随同本官返回关内,以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