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19章 姬芷 ? 花明(3 / 8)

大周中兴 姬为毅 9686 字 2022-04-20

不得鲁武公那老色鬼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酿成废长立幼之祸,最终子孙相残,鲁国社稷动荡。不仅如此,鲁武公年已五旬,却还与齐姜剩下公子称,怪不得传言说鲁武公伤于酒色,又得急病蹊跷而死,想必都和这个齐姜干系不小。

“啊也!君嫂,你可要替我母子做主呀!”齐姜又“哇”地大哭,吓得召芷几乎跳将起来。

召芷本想敷衍地安慰几句,没想到齐姜却毫不见外,俨然将召芷当成倾诉对象。

“那贼子公叔夨,竟敢公然起兵,与我戏儿刀枪相见!气死我也,还有那公子括和他的贱种伯御,呸,不忠不孝,也敢打起鲁侯之位的主意!可怜我那戏儿,被这些乱臣贼子害了性命,可恨鲁人无眼,逼得我母子只得投奔齐国,好生凄惨也……”

齐姜絮絮叨叨,喋喋不休,浑然不觉召芷已经烦不胜烦。总之,在齐姜口中,错的永远是别人,被迫害的永远是自己母子,至于鲁侯戏那些罄竹难书的恶行和劣迹,在她口中反而成了值得炫耀的功绩,怎一个颠倒黑白了得。

召芷越听越烦闷,对齐姜的最后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身为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召芷自幼受父亲召公虎耳濡目染,又得名师教授女德,本就腹内芬芳。更何况,召公府中的座上高朋皆是周定公、卫侯和、仍叔这样的大周风云人物,召芷受这等氛围熏陶,举手投足皆是儒雅贵气。

反观眼前这位齐姜,出身不算权贵,还沾染了一身齐国的市侩之气,出言粗俗,蛮不讲理,俨然一副长舌怨妇模样,哪有半分侯爵夫人的样子?看起来,鲁侯戏有这样一位空有色相、毫无女德的母亲,他继位之后的那些倒行逆施、残暴失德,似乎都显得那么理所应当了。

召芷毕竟是人母,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想象齐姜所受的丧子之痛。但听齐姜这番不辨是非的哭诉,反倒觉得眼前这位可怜之人颇为可恨,都怪她母子太过贪婪,以至于德不配位,最终鸡飞蛋打,也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但显然,齐姜并没有这样的觉悟,她还做着携子复辟的大梦。

“终有一日,我会带称儿回到曲阜,夺回属于他的君位!”齐姜恨恨道。

“唔……”召芷无语。

齐姜蹭到召芷面前,握住她的衣襟:“我此来齐国,非是避难,而是要借助贵国的势力,将逆臣公叔夨、叛党伯御诛杀殆尽,方报得我戏儿的血仇!”

“唔……”召芷哑然,甚至想笑。

“怎么?你不觉得他们可恨么?”反问罢,齐姜又呜咽梗泣起来。

她哭得七分似假,三分不真,演得十分拙劣。

召芷本不愿多言,可见齐姜这等惺惺假态,反被激起怨怒,忍不住反呛道:“鲁夫人,依妾愚见,鲁公子括本是鲁国先君嫡长,由其子继承鲁侯之位,又有何不可?依大周礼法,废长立幼本是不该,如今伯御重登君位,也算妥当。”

“你!!!”齐姜闻言惊骇,怒目圆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召芷鼻尖,几乎要痛骂出来。

“怎么?”召芷丝毫不惧,“这是齐国后宫,没人惯得你那鲁夫人的臭毛病!”言罢,挥袖便要撤席,“阿岚,送客!”

阿岚应诺,便要来赶齐姜。

齐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恼羞成怒,歇斯底里地嚷道:“好大的夫人派头,召公之女了不起咧?哼,我早听人说,你不过是齐侯娶来巴结天子和召虎的,召虎失势,齐侯哪还把你放心上?我看你一脸弃妇苦相,怕是许久没受男人雨露了罢……”

召芷哪听过这满口下流之言,见对方如泼妇骂街相仿,气得直跺双脚。

可齐姜还不依不饶,越骂越难听,她的随从苦劝不住,姆娘怀中的公子戏被这喧闹惊醒,也用刺耳的哭啼声加入“战局”,一时之间,后寝内乌烟瘴气,呕哑嘲哳,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