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02章 尹吉甫 ? 废长(5 / 7)

大周中兴 姬为毅 8601 字 2022-04-20

孰之过也?”

鲁侯敖面带惭色:“是寡人疏于训教,还望天子恕罪。”

周王静心情略微好转,转而对鲁幼公子戏道:“令兄方才多有失语,不知你有何高见?”

“不敢,”公子戏连忙起身,一揖到地,“禀天子,小子愚钝,不敢论政。”

“哦?你倒是谦让得很,”周王静摆了摆手,“但说无妨,余不怪罪于你等。”

公子戏又道:“齐鲁,邻邦也。虽近年多有龃龉,然二国累世通婚姻之好,甥舅情深,依小子愚见,当化干戈为玉帛,息兵罢战,才是正道。”

周王静闻言,连连点头:“说下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对这位鲁国幼公子颇有好感。比起长公子括的粗拙,幼公子戏倒是机灵活泼,上人见喜。而此子之母乃是齐人,他对齐国自然亲近几分,所说之话不管是否出自真心,但是句句都对在周王静的胃口之上。

公子戏道:“小子寡闻,便说两则齐鲁逸闻,权当政论如何?”

周王静喜道:“如是甚好。”

公子戏道:“昔日,始祖周公在朝中位列三公,故而派长子伯禽就封鲁国。伯禽治理鲁国三年之后,才向周公汇报政绩。周公问其为何如此之迟,伯禽答曰,‘变其俗,革其礼,丧三年,然后除之,故迟。’

“而齐太公受封仅五个月,便向周公汇报政绩。周公惊问为何如此之速,齐太公道,‘吾简其君臣礼,从其习俗也,故速。’周公闻言,于是感叹,‘齐国之政简易,人民必亲近归附;而鲁政太烦,易失民心。呜呼,鲁国后世必不如齐国,早晚北面事齐矣!’”

这是周公褒齐贬鲁的典故,在场之人大多听过。虽是周公轶闻美谈,但从一个鲁国公子口中说出,未免有那么几分不合时宜。

果然,鲁侯敖闻言颜色更变,忿忿道:“戏,可矣,岂可复述此丧气之语?”

“言重也,”周王静反倒劝慰起鲁侯来,“孩童之言,无需禁忌。戏,你还有一逸闻,再说无妨。”

公子戏得了周天子的许可,朗声道:“这一则,是关于齐鲁治政之道不同。一日,齐太公与伯禽探讨治国理念,齐太公道,‘齐之治国,当尊贤上功。任人唯贤,用人不拘,崇尚功劳。’伯禽则道,‘我鲁国不然,当亲亲上恩。任人唯亲,多用公族,广施恩德。’

“齐太公嘲道,‘若如此,鲁国断绝人才之路,今后必将沦为弱国。’伯禽则不以为然,道,‘齐国强则强矣,若任用外人,未来拥有齐国社稷者,恐非姜姓之后人也。’”

这也是一则周初公案,昔日齐太公、伯禽用才治国之差异,深刻影响其后世君主。

齐国历代国君任用外才,除了周初天子册封的国氏、高氏“二守”之外,卿相将领多用外姓之人,故而军力强大,尚武惯战。至于鲁国,卿大夫始终从公族中挑选,历任上卿皆是国君之兄弟叔侄,故而国力平庸,不温不火。

直到春秋战国,齐国果然强大,齐桓公成五霸之首,可惜好景不长,最后权柄旁落外姓,终被田氏代齐,齐国不再为太公后人所有,应了伯禽之谶。而鲁国国祚虽久,但由于国政被公族世代把持,政归“三桓”,终是积贫积弱,毫无建树,也应了齐太公之预言。此是后话。

当下,鲁公子戏的这番言辞虽味同嚼蜡,但却让周王静十分满意。

天子在殿上踱了几步,似乎打定主意。

“鲁侯,此子可教也!”

鲁侯敖一愣,故作不解,只是应承:“谢天子夸奖。”

周王静道:“既如此,鲁国该立谁为储君,鲁侯心中已然有数吧?”

“不……不知……”鲁侯敖神色痛苦,佯装镇静,“还请天子示下。”

周王静想必也猜到对方不愿亲自废长立幼,索性越俎代庖:“公子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