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未时了,眼看便要黄昏。”
“无妨!这几日村中劳力都忙着命案之事,田事不能荒废,我去帮大伙儿锄田耕地。”
方武伯伯真是好人,茹儿感慨,对于赵家村,他总是以德报怨。
“你一人耕全村之田?那我也去。”方兴连忙道。
“你向来不务农,去了添乱。最近鬼子出没,你老实看家!”
“何时回来?”
“农忙活多,最早也要日落之后,”方武又取了水壶、弓矢,转身要走,“你兀自预备晚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见巫医!”
方兴听闻巫医二字,脸色大变,无奈与其父道别:“那爹多加小心!”
方武也不答话,转身便匆匆出门,往农田而去。
送走父亲,方兴便躺倒在炕,望着茅草屋顶出神。
茹儿刚想绕道正门,却不料那榆木疙瘩瞬间沉睡。她不舍敲门,又怕爹爹责骂,只得悻悻回家。
当晚,她辗转反侧,到深夜才迷糊入眠,一夜噩梦不断——
要么是梦到方兴被鬼子追杀,要么就出现巫医那张可怖反胃的死人脸,要么就是父亲不问青红皂白,把自己嫁给村长老的弱智儿子。
天未破晓,茹儿几经折腾,便再睡不着。
“不行,我要叫醒那榆木疙瘩,助他躲起来!”她有预感,“要是他真见了巫医,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躲到哪里,茹儿没想好,但躲起来终归是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她不再犹豫,穿好衣裳,趁爹爹还在熟睡,摸黑出了家门,直奔方兴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