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的嬷嬷来回传话,如此才瞒到现在。
如此瞒着也不为什么,皇玛玛只为他们和孩子们能高高兴兴的在园子里过日子罢了,再者朝中事忙,皇玛玛着实不愿因为自个儿的身子叫他们回来,不愿瞧见他们难过,故而才一直拖着,直到现在。
若非四爷和年甜恬执意要来同皇玛玛过年,且不知这事儿还要瞒多久。
说罢,那老奴才还从袖中掏出一份信来,正是太皇太后写给四爷和年甜恬的亲笔信,她也不知自个儿能挨到几时,虽是总不愿面对着,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
四爷颤着手接了去,只听那两个老奴才的话便已然信了八成,这二位虽不是皇玛玛身边儿的陪嫁奴才,可少说也是跟了二三十年的老人了,平日里最是忠心不过,里子和体面俱有,犯不着涉险去害了太皇太后去。
可情感上四爷依旧有些接受不了,虽二年前太医便已然有了些诊断,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可素来见皇玛玛该吃吃该乐乐,他便也总觉得这一天不会很早,可谁知这日子竟过得这样快,同皇玛玛分别这一日便要到了。
四爷颤着手去接了信,只瞧着上头“老四甜恬亲启”这几个字便红了眼睛,皇玛玛汉文满文写的不好,这一病字迹便更是虚软无力了。
年甜恬强忍着泪上前一步,且同四爷一并瞧着,里头只薄薄的一张纸,不过短短的只言片语而已。
“生老病死乃常事,皇玛玛这辈子已然是活得够久了,然年纪小小便从科尔沁嫁给顺治爷,这辈子竟都没出去瞧瞧,这日子属实无趣,直到遇见甜恬了,皇玛玛这日子才算多了些快活,时至今日再无什么不满,唯有一遗憾罢了,遗憾不能再回科尔沁瞧一眼。”
“待皇玛玛崩了,无需大办,无需行国丧,你们只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求你们托人将皇玛玛最是心爱的绿松石手串带去科尔沁,埋在科尔沁肥沃的土壤中,如此便算是叫皇玛玛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