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众卿,尤其是各位身为易国中流砥柱的老臣子们神情都略显惆怅啊,看来这洛九天的话俨然是说进了众卿心中。”
裕安皇坐在龙椅之上眼神犀利如鹰正看着大殿下的众人,以花古为首的老臣子们神色惆怅不知是因听了洛九天的一番话语深有感触还是因输了第一局比试才脸色不大好看;而以易久乐等人为首的年轻一党大臣,神色皆显喜悦,洛九天在比试中的表现算是为他们这群长久以来被老臣子各种打压,难以出头的中青年官员出了口气。
“这第一局洛九天胜,朕看亦无人有异吧。”裕安皇正色道“如此第一局便是洛九天胜了。接下来这第二局比试谁来?”
“不如…臣来吧…”一位年轻的儒雅男子上前一步。
“此人是大理寺少卿沈行之,其父为镇国公沈承,沈行之二十一岁便官至三品,也是个不可小觑之人。”易久乐看着沈行之,悄声对易凌河介绍起来,易凌河闻言疑惑的看向他“为何你会如此清楚?”
易久乐摆出一副我们都知道只有你不知的表情耐心解释道“因为三哥你一直不喜朝政都不怎么上朝,今日是大半年来你第一次上朝。”说罢易久乐抬起眉毛凑近易凌河一脸好奇的反问道“对了,为何三哥今日会想着来上朝?”
“……看比试”易凌河不自然的岔开了话题,捏着易久乐的脸转而面向大殿中,手不易察觉的微微抚上了尾指上的紫玉戒。
“行之便赋词一首算是与洛兄做个见面礼吧。”沈行之手拿折扇轻轻扇着,彬彬有礼的笑道,然后款步走着念了一首词,声音有如山涧清泉不染世间尘杂,词中泯然众生之意娓娓而诉。
待字尽声落,众人皆称赞道好词,就连裕安皇也忍不住神色微动的夸了句面不愧是镇国公之子,当真年少有为。
洛九天听完沈行之的一首词也为之惊叹,他的词不若花古作诗般晦涩难懂,反而清新脱俗,一语双关之意叫人赞叹。一个少年人竟能有如此心境像是超脱生死看透桑田般,看来自己这局是遇见对手了。
洛九天细细思虑了片刻,便抬起脚边走边朗声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洛九天一词念罢刚好走到了沈行之面前,然后便站定身形微微躬身行礼对着沈行之含笑道道“不知在下这首词是否可作为回礼?”
沈行之没有想到洛九天会这样直截了当的问自己,微愣了一下,随即和煦的笑道“自然。”
闻言洛九天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词明写寻意中人不得时的孤独,这意中人便暗指洛兄自己。看来洛兄甚为孤独,颇有些壮志难酬的苦闷呀。”沈行之已然听懂了词中深意,便揣测了一番直指其中深意,许是洛九天年纪轻轻官至一品却不被认同心中苦闷所以才临场作了此词吧。
那边的沈行之一阵脑补,但洛九天却不这么想,当时她只想着怎么能作出对比起沈行之所作之词的看透桑田沧海的更高深意境的词来,显得自己低调却不显愚笨,脑海中思来想去还是这首辛弃疾的词更含而不露,且深藏哲理,所以便脱口而出念了这首词。
“此局比试沈某甘拜下风。”沈行之饶有风度的说道。
“沈兄谦虚了,以你所作的刚才那首词来说丝毫不逊于大家之作。若非要比个输赢,我认为算各有千秋吧。”倒不是洛九天自谦,而是她认为在临场的情况下,沈行之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如此超脱世俗赋有意境的词来,实属难得。而自己说到底也不过借了先辈的圣贤的“东风”而已。
“两位爱卿温恭自虚,甚好!”裕安皇见这局两人都无争个输赢之意,便作了这和事佬笑言道“如此这局比试便作平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