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气闷不已,转头就去府内的药房领了一大包甘草。
回来的时候恰好碰到青衣,这妮子对于宫内发生的事情茫然不知,以为自家主子得了太后青眼,被留在宫内侍奉,心内得意的紧,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
迎面就撞上江阳抱着一包甘草,青衣的眼睛亮了亮“江阳,你手上拿的什么呢?”
江阳没个好气,抓着纸包抖了抖“没什么!”
竟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什么东西宝贝成这样?
青衣眼尖的看到纸包边缘掉落了几片下来,她蹲身捡起,迎着光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后不甘心塞到嘴里品尝了下。
啊呸!
竟然真的是甘草!
苏洛可不知道自己随手的举动,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她赠完甘草后,就全心投入到了太后的病症之中。
近十天的精心侍奉,太后的病终于大好,皇后雷霆万钧之势调查蛊毒事件,苏洛被请去盘问了好几次,但因为有太后的叮嘱,加上她本身对于皇后也有戒备,因此并没有被抓到错漏。
每次皇后想要动歪心思,太后总是会来叫人。
一来二去的,皇后也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这是要护着苏洛。
她就算是有心,也不敢在此刻动手。
而江殊经过十来天的休养,也终于可以下床。
这一天下朝后,他被越皇单独留下,在御书房里下了一整下午的棋。
越皇爱下棋,江殊时常陪同,这事情很常见,不过这次,国舅林家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皇后身居后宫多年,此时更是充满了危机感。
每每遇到困难事,她总是来找太后,这次也不例外。
所有的宫女都被屏退,皇后坐在太后床边的小杌子上,卸下端庄的脸,露出了心内的惊慌“母后,您快拿拿主意,我看江世子此番,是要跟陛下禀告林家在雁城圈地闹出人命的事情!”
太后端起床边的燕窝,缓缓的喝了一口,抬了抬眼皮,问道“你们之前派人行刺江殊了?”
面对自家姑母,皇后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一口承认“是父亲着人办的,具体臣妾不是很清楚,但显而易见,没有得手!”
“彭!”太后突然将手中的燕窝盏往床边小桌上重重一放,眉头皱起“我叮嘱过你们,不要动江殊,你们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母后……”骤然的声响,惊得皇后眉梢跳了几跳“他若是安分,我们自然不动他,可他将心思打到我们头上了,我们难道还任由他这般不成……”
太后伸手,在皇后的额上重重戳了戳“糊涂,你们真是糊涂,咱们林家,是江殊想动就动的吗?这是皇帝起了心思,哀家早叮嘱过你们,要收敛要安分,你们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如今出了事,就知道来找哀家了?”
皇后绞着手,心内不服气,但是话语却不得不服软“母后,林家可是咱们的母族,如果真的往下查,后果不堪设想,您得想想办法啊!”
太后一瞪眼“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们主动一点,将那犯事的送给皇帝,把林家侵吞的土地全部吐出来,再好好安抚下当地的百姓,最后是你父亲再自请一个监管不严的罪名,这事情,皇帝看在咱们的面上,也能勉强揭过去,从今往后,要你父亲好好约束下面的子侄,方可保我林家的延续!”
皇后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