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皖握着茶盏的手一抖,险些将温热的茶水洒在手背上,她平复下心口不断涌动的潮流,装着若无其事的将茶盏放置一旁,“爹爹可有话要?” 话间,苏皖瞳孔里的神色一点点冷下来,若是苏南捷还想着让她放过柳如眉…… 然而还不等她想完,苏南捷就转开话题,“无事,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今儿朝上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苏皖怔了片刻,听到他的话,立刻警惕起来,打起精神望着他,“是。”话间,她也忍不住嗤笑,皇帝这心是偏的没边了污蔑皇子这样的罪责,竟然只是禁足和罚俸禄。 苏南捷自然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将苏皖喊过来,想起她之前大言不惭的话,瞧着她的目光当即热络起来,“皖儿你日后还要多于宸王殿下接触,这次的事情,怕是蹊跷。” 老狐狸,苏皖撇了撇嘴,在心中暗骂一声,到了现在才表态,苏皖扬起头,“是,爹爹,既然爹爹没有旁的事情,我先走了。” 苏南捷等着她向宸王表达自己投靠的忠心,自然不会阻拦她。苏皖款款走出,就见柳如眉端着汤羹过来,嘴角掀起嘲讽的笑,快速走到她跟前,擦身而过,唇瓣轻动,吐出一句话来,“母亲这些日子是在找松子的下落吗?” 松子就是那啬名字,柳如眉端着汤羹的手掌一抖,瞪大眼睛,喉咙里犹如被塞了一团棉花吐不出字来,见鬼似的盯着苏皖,心底的凉意一波赛过一波。苏皖嗤笑一声,领着暮词缓缓走远,柳如眉转过身,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变幻,面色陡然沉下来,一旁的念秋不由担忧的喊了一声,“夫人,您怎么了?” 柳如眉这才回过神,眯起眼眸,深吸一口气,“松子在她手上。” 念秋当即色变,压低了声音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三姐将此事抖搂出去,让老太爷知道……” “闭嘴!”柳如眉咬牙呵斥,“在她手里又如何玩,原本还想饶她几日,既然她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下手了。”宸王如今被禁足府中,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够救苏皖,柳如眉眼中厉芒一闪而过,静下心来,端着茶盏推门进去。 苏南捷见是她,搁下毛笔,眉头微皱,“你过来做什么?” 柳如眉脸色一僵,复又挂上笑脸,盈盈的走过来,将汤羹放到桌面上,“老爷,我听您一回府就将皖儿叫过来了,妾身担心她惹您生气,特意过来瞧瞧。” 苏南捷古怪的看她一眼,坐在椅子上,笑了一声,“难得你有这份心。” 苏皖回到院子之后,整个人仰躺在床榻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不由心烦意乱,扯了被子裹在身上,闷了半也睡不着,气恼的起身,叫暮词备马,急匆匆的出门。她原是想去宸王府看看,半途突然改了主意,等马车停在大同药馆门前时,她才定下心来,由暮词扶着她踩着脚蹬下去,刚一进门,就对坐在中间面含笑意的白衣男子喊了一声,“师傅。” 季秋白正在写方子的手一顿,匆匆将药方写完,搁下笔,冲着前头依旧在排队的病人歉意一笑,招呼坐堂大夫过来接替她,方站起身,走到苏皖跟前,两个人掀起帘子,一同走进内室,瞧着她摘下面纱,季秋白笑了声,手指一屈,在她鼻尖上亲昵的剐了下,“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牧青,上茶。” 苏皖摸了摸鼻子,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嘟嘴,“师傅在京城里开店也有几日了,才叫人通知我,可不就是不愿意我过来,现在来了还这样的话,既如此,我日后不来了便是。” 着,她就将身子撇到一边,鼓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屁股却没挪动半分,季秋白看她耍宝,无奈摇头,一双琉璃般清澈的瞳孔满是宠溺。牧青端了茶上来,看她一眼,嘿嘿笑了,“苏姐,您每回见着公子都这般,也没见你真走。” “你什么?”苏皖立刻扭过头,凶巴巴的瞪着他,“好你个牧青,你还敢笑我,你就帮着师傅一起欺负我吧。” “别,我可不敢,我啊,叫实话实。”牧青是季秋白的下人,可跟着季秋白的时间比她还久,苏皖在季秋白身边学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