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立时哭骂起来,“杀千刀的小崽子,没良心的东西,我当初就该把他娘摁死在血盆子里,真是气死我了!”
又发狠,“等着吧,这口气我肯定迟早要出的,我们家的损失,他们也必须十倍给我们补回来,不然我死了做了鬼,也饶不了他们!”
吴大舅三兄弟忙四下看了一回,确定四下都是真没人,才都道“算了娘,别折腾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妹夫……李成栋去了半条命,香料铺也要垮台了,那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还是算了吧。”
他们几兄弟心里当然也恨李成栋和整个李家,也担心各自儿女的亲事,但今日的主意还真不是他们出的,是吴姥姥主张的,他们都是听老娘的话。
可惜现在看来,老娘的话听不得,差点儿就把自家全给折腾到牢里去了,那才真是悔青肠子也迟了!
吴东也道“奶奶,我刚才可听说了,那跟李昌和陆巍站一起的贵公子是京城大官家的公子,平日连县尊大人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的,现在都知道他跟李昌和陆巍最好。就算姑父……如今倒下了,他们家也不可能一下就变成软柿子,由得我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在心里说,自家可不是欺软怕硬,只是审时度势罢了,总不能李家一辈子都走好运,不走背运吧?
等将来他们家发达了,李家却走背运了,再来让他们好看也不迟,反正圣人都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谢令昭长得那么显眼,穿着打扮也显眼,便是吴姥姥当时又怕又恨,慌得六神无主,还是看见了的。
再听吴东说谢令昭是京城的大家公子,连县太爷都要给面子的,一口气霎时泄了,“老天爷瞎了眼不成,竟让那样的贵公子跟他们交好,贵公子到底图什么?陆家那小兔崽子长得跟个女孩儿家一样,难不成那贵公子是个兔儿爷?哼,还当捡了大便宜,指不定什么时候,儿子就成了贵公子的玩意儿,那才真是现了我的眼……”
只得骂骂咧咧的让儿子孙子们抬着,灰溜溜的回了家去。
再说陆薇薇与李昌见吴大舅等人终于抬着吴姥姥灰溜溜的滚蛋了,也是出了一口长气。
真任吴姥姥再胡搅蛮缠下去,李记可就真是不用做生意了,不然何以做生意的都讲究个“和气生财”?
便是现在人终于走了,对他们家的生意肯定还是已直接间接造成影响了,只现下不好算,也顾不上而已。
李昌忙谢起那两名衙役来,“真是多谢两位差爷主持公道了,家父病着,暂时不能当面道谢,只能等家父好了,再当面谢二位差爷了。这说话间也午时了,要不我做东,请两位差爷吃个便饭吧,还请二位赏脸。”
两名衙役看的都是谢令昭的面子,笑道“李少爷不必客气,小菜一碟罢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先告辞了,李少爷的饭,也等下次有机会时再吃吧。”
谢令昭见二人上道,很是满意,随手摸了块儿银子出来,也没看大小,便塞给了离他近些那名差役,“两位既有公务在身,就不耽误你们了,但公务再忙也得吃茶不是?这银子就当我请二位吃茶的吧。”
那衙役银子一入手,便掂出至少三四两,再想到陈三去请他们时给的那二两,今儿这一趟一人倒好分两个月的月钱了,喜之不迭。
忙冲同伴使了个眼色,二人好生谢了谢令昭一通,又向李昌陆薇薇表了态,“二位少爷不必担心,往后我们经常往这边巡逻,管保再不敢有生事的人。”
才告辞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