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想了又想,强打笑脸,从容答道:“我当然说话算数。既然如此,只要玲姊不受狗子虐待,或是想到我时,我必惟力是视便了。”
玲姑满拟李强闻言,定必悲愤,不料这等神态,反倒呆住,略一寻思,把足一顿,叹道:“此是我的苦命,来生有缘,再报你的深情。天已不早,请回去罢。”说罢,双手微伸,想任李强亲热一阵再走。李强竟如无觉,道声:“玲姊珍重,我去了。”玲姑看出对方伤心已极,也自不忍,想要喊回,再谈一阵,又恐勾动情肠,想起自己负心,好些愧对之处,心正不安。李强忽又回转,笑说:“崖口梯子太短,可要我扶你下去?
好在只此一会,除却玲姊寻我,不会再来的了。”玲姑脱口笑道:“我嫁此人,本非心愿,以后我只要制得住他,遇见机会,仍可暗中相见。方才所说,并非从此不见。我一薄命女子,除却几分颜色,尚堪自信。论我为人,又无志气,又无良心,实比别人要差得多,你为我伤心,何苦来呢?”李强自听玲姑最后之言,人已清醒过来,心虽气苦,分毫不令显出,闻言神色自如,从容笑答:“玲姊多心,此时我心已无他念。时已不早,请回去罢。”玲姑边走边答:“此时路上往来人多,秦家打手连日奉命打狼,常时经过,恐被撞上。可要等到中午无人之时再走?”李强笑答:“多谢玲姊好意。自信这班恶奴,犬狼一样,尚不能奈我何,请自回罢。”
玲姑见他英姿飒爽,仪表非常,和狗子一比,实在高得大多,回忆方才相爱情景,也自恋恋不舍,立定气道:“你不要装腔作态,故意气我。你还不是有个后补的人在那里,打算从此不再理我,当我不知道么?我固然负心,对你不起,却不知道我那处境有多难呢。”李强闻言,心方一软,忽又想起:“方才对方所说的话,玲姑一个弱女子,迫于狗子威势,还要顾到自家安危,自然难怪;但她谈到狗子,已不似那日口气,并有过门之后,只要新村不记旧仇,便当设法使双方化敌为友之言,全不想到秦氏父子残虐土人,罪恶如山,分明威迫之外,又受利诱,自己心已寒透。”话到口边,忙又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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