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又有那种可疑行径。”不禁骇怪起来。仗着一行人多,虽不害怕,总觉心神不安,如有大祸将至。当时恐启家人惊疑,也未深说。只命长年招呼,将甄氏轿子移作第一乘,芷仙第二,自己改在第三。吩咐:“到了多加酒钱,快走。”
成都轿夫,本来出名的又稳又快。一听客人加了酒钱,自是卖力,一个个格外打起精神,往前飞走。虽然道路泥泞,禁不住熟能生巧。友仁在轿中,望见前面两乘轿子平如顺水轻舟,贴在轿夫肩膀上,纹丝也不动地直向两旁雪枝底下穿行过去。只听泥脚板踏在泥水上叭叭响成一片,与轿夫呼喝之声相应,两旁尺许来长轿围上的红绿穗子迎着微风,一齐向后飘拂,身子稳得和腾云一般。
没有半盏茶时,已跑出了几里地,眼看再转过一两个田岸,便是进城大路。虽喜快到地头,不知怎的,友仁还是觉得心神不宁。正不解今日是何缘故,无事发烦。忽听后面銮铃响动,蹄声得得,耳旁又听喊声大起,不由大吃一惊。还未及将头伸出轿门去看,一骑快马,已从斜刺里飞一般往轿前冲来。定睛一看,不禁高兴起来。同时来人已先时出声招呼。
原来马上坐着一个英俊少年,正是友仁好友而兼至亲的小孟尝罗霄。因为算计姑母寿期将近,友仁全家快来,按照习俗,妻子尚未过门,本不应亲身前去迎接。一则男家并无多人主持,再则自己和友仁,又是总角莫逆之交,素来天性豁达,连友仁家中都是一住几月,哪还在乎这个。更加平日一班好友因他婚礼在即,老拿前言嘲笑,索性老了脸皮,亲来迎接,以免友仁不常大举出门的累赘,好帮着下船时照料。这两日他都约了那两个教他武艺的名师申纯、任中虎和一些下人,算计船到时刻,往河干迎候。他却没料到友仁因成都亲友大多,罗霄平素又不拘小节,不比在青城是个山居,自己素来恬淡,除年节外,不与外人往来,凡事还是本着俗礼,省人背后议论。知他必在当午船到时候来接,特地多给挠夫子酒钱,头天多赶了一站多路。次日未明开船,天亮就到。打算将妻、妹送到秦家之后,再去拜望罗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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