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粘上枕头,竟然鼾声大起。
过了片刻,小怜轻轻推搡他“太岁哥,太岁哥。”
薛太岁早已疲倦,此刻犹自有酒力,并不想苏醒。忽的,身上几处穴位一紧,竟是小怜点了他的穴道。
薛太岁暗自纳闷“小怜何时会武艺了?也罢,定是和咱闹着玩,待咱苏醒再给他个惊喜。”
夜里冷风吹来,一轮明月吊在当空,却是把薛太岁吹醒了。
他本就酒量颇大,军中人称“烹饮牛”,有自身具鲲鹏血脉何其粗壮,区区点穴如何困得住他许久。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脑袋,越发思考刚才小怜的举动别有深意。
随后,直直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暗思“薛太岁呀,薛太岁,你这半条贱命都是人家父女救的,如何还能怀疑恩人?人家要害你,当日不管你重伤,叫你待死便是,何苦周济了你这许多岁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真卑鄙龌龊。”
但转念心下总是游移不定,他在行伍里哨探营和伙夫房都干过八年,少有的青年人的敏锐,左思右想感觉不对,想把小怜叫来问个清楚。
伸手去拉门,方才发觉门已然上锁。
这便更加深了薛太岁的怀疑,医官的草棚根本是不锁门的,万一有了外伤,草头翁可第一时间前来取药,可今晚只有他和小怜二人在屋内,越想越不对,薛太岁轻手轻脚,撩开窗户,一个健步飞身而出。
外面月黑风高,还是采石场的山矿,连绵不绝,薛太岁不由得想起当日自己被当成嫌犯开山采石的场景,那是尽管衣食简陋,但和众家兄弟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热火朝天干劲十足,不由得嘴角露出了笑意。想到兄弟二字,薛太岁忽然想起自己结拜的两个兄弟,丁天庆和张大廉。暗道他二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听邢如龙的语气竟是突然像人家蒸发了一般,定然是躲在当日的励剑石矿藏的隧道之中,为何多日不出,待咱去寻个分明。
采石场的地理方位没有人比薛太岁更加清晰,他三转两转来在了当日励剑石矿的山石崖子,嘴里喊了个“芝麻开花节节高!”这是开启隧道密洞口令,乃是当日张大廉这小子用邪门妖法设置,只有兄弟三人的口音方可奏效。山石崖子顿时闪出了一个一人宽窄的裂缝,薛太岁闪身进入。洞内一片漆黑,并无灯火,但如何能难得住一双锐利鹰眼的他,此刻不用火把四下里也看得十分清晰,只见那些花花绿绿的励剑石依旧安静的堆积在四处,他蹑足潜踪快速向前奔去,这隧道比他初来之时不知延长了多少,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已然见不到头。
薛太岁心下暗道定然是自己走后,两人辛苦挖掘,隧道这才如此深广,只是不知道二人是否挖通了。怀着好奇心,薛太岁加快脚步,一路向前,那些什么红色励剑石,黄色励剑石,尽管对于剑修来说珍贵无比,却也不在他心上了。突的走到一处,薛太岁目见几把铁锹散落在地,还有两柄血渍干涸的宝剑,再往后走却是一个向上的高坡,他一脚踏上高坡,头顶上一块大青石封住了隧道口,以薛太岁当下血脉之强势竟然无法挪动。他急中生智,忽的又想起口令,随即念叨“芝麻开花节节高!”那大青石居然挪动了位置,薛太岁一头钻了出去,清新的空气,夜晚的冷风,还有头顶忽明忽暗的月亮,薛太岁深吸了一口气,也暗自高兴,隧道挖通了,他们终于成功了。可是疑惑的是,两个人哪里去了?难道竟然肯丢下这些励剑石独自跑路?思来想去搞不明白。
这隧道出口有两颗海棠树,却是早在蜀山的后山了。依稀的月光不甚明亮,但对于有鹰眼的薛太岁而已简直可有可无。他四下里观望良久,照着隧道出口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随后念动口令,将大青石归位。
薛太岁按下心中的疑惑,又想起小怜白日的举动,从这里回采石场要走几里地,他快步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