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南。”
顾星朗终于因她坚持撑起身,一手跨过去放在那侧座椅上,也就将她环在他包围圈,“又想亲自与他谈判?”
他本就心绪差,她避着触逆鳞,“他同竞庭歌北上之前,我,和他相处得不少,就是每日诊治——”
“开方煎药而已,需要日日去?”
阮雪音轻轻吞咽,摆正神色,“要扎针。”
那是医者模样,冷静而至于漠然,顾星朗却没法忽略话的内容,“扎哪里。”
“后背。”
顾星朗也是被她扎过后背的。
当即有画面。
“你放心——”
“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男人而言,尤其他,是怎样诱惑。”他再次打断,凑近了,盯着她因近来消瘦而越发清晰精致的眉眼,“我若是他,管得住手脚也管不住心。”
阮雪音垂睫避开他压迫,语气却坚定,“药石之法,远远不够,我是医者,自有该遵的德行和分寸。”
就着咫尺之距顾星朗又看了她半刻。“有效么?”
“嗯。”
他闭眼一瞬,“真希望你没有救错他。”
“我就是这个意思。”见他饶过了此题,阮雪音忙转,“我后来复盘,最可能惹他转变心意的,是在槐府与佟钧见那一面。但这种转变来得太急,是人在面临突发选项时的冲动反应,以更早时候我在小院初见他的观瞻,他,是真的丢了火种。”
“你的意思,还能劝他再放弃一次?”顾星朗神色淡淡。
“也许都不需要我劝。新区经过这样的鏖战,三国相争,百姓苦不堪言,朝廷难以立时重建,他是会审时度势的人,心知自己不过是被阮墨兮临时拉入的傀儡——”
“就是因知道,才将计就计抓住机会重燃自己的火种——”
“他的毒还没解。依然是将死之人。”阮雪音柔声,“己身之垂危,家国之飘摇,他一定都清楚。他确不是那种罔顾大局只逞一时之快的莽夫,他对复国,兴许真没有那样强的热望。”
“那他何必跟竞庭歌走,何必在那头帮忙排兵布阵,最后带军队南下收胜局?”
阮雪音想过某种可能。
却也觉荒谬,始终没说。
“抛开对他的判断,只论方才所列其他缘故,”她定看他,“走南更佳,请君上三思。”<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