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建叶也道。
“咳咳,圣上,诸位同僚……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白赫如今拖着此重伤濒死之身来到殿上,只为给廷尉同僚讨一个公道……”
“此言倒是不差。”崔始宸叹息了一句,用修剪整齐的指甲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打着,淡然道“可惜白大人来的晚了一步。御史台因为此案上谏不少,为安人心,朕已经下旨将廷尉诸多内官‘调任’了。”
调任——这两个字如一把重锤击打在白赫的心口,他猛地抬起头来,惊恐万分地看着龙椅上那位年轻的皇帝。崔始宸也正以一副遗憾的表情看向他,手指在悠闲地敲打着节奏,嘴角边甚至带着点难以捉摸的笑意。
白赫全身颤抖不已,绝望地转过头去,看向申屠庸。后者却半阖着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终于懂了,自己终究还是黄雀还未下口的那只螳螂,这就是他的命,逃不脱的……
“噗!!”白赫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就此昏死在了金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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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醉仙楼的王大人么?今日亲自来鄙店,是有何贵干呀?”留着半拉稀疏小胡子的胖子搓着手,露出一副讨好的笑意来。
王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示意两个随行小厮把店门关上了,又随手抓起一把店内柜台中散放的香料,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老何,你胆子见长啊。”
姓何的胖子一听这人阴阳怪气,便知来者不善,悄悄地伸手往背后打了个手势,随即有机灵的小厮急忙从店铺后门离开,朝着主家的方向飞奔而去。他定了定神,继续腆着一副笑脸打哈哈“哎哟,王大人,小的实在不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王大人明示。”
“我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醉仙楼的买卖都敢动手脚?!”王焕将手中金扇“啪”地一合,直接将掌心里那把香料往何胖子脸上扔去。何胖子急忙避让,却也让扔了一身,顿时沉下脸色来“王大人,我何氏香料坊是哪位大人家的产业您该不会不知道吧?多少年来我家大人一向恪守中正,从不曾得罪过谁。我何某人更是勤勤恳恳,从未做过缺斤短两之事。王大人今日突然闹上门来说我坏了醉仙楼的买卖,可有证据?”
“哈哈哈!”王焕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般笑起来,那副春风和煦的笑脸上,眼瞳里却雪藏着千年寒冰,“我有证据又如何?没有证据又如何?”
“王焕!你吃错药了你?!”何胖子终于怒了,指着王焕的鼻子便骂。此时店铺的后门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主家到场,他的底气便更足了,“今日你醉仙楼莫名其妙闹上门来,若给不出个说法,便不要想完完整整走出去!”
就在此时,后门的光线一暗,有人撩开门帘踏进了这香料坊的大堂内。王焕一看那人便嘿嘿笑了起来,何胖子却吓得呆在了原地。
钱建叶已过花甲之年,至今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便把心爱的门生当做儿子看待,府中内外皆以“少主人”相称。“少……少主人,不是说受了刀伤,正在家中休养吗?”何胖子急忙将来人上下扫视了一便,见他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越发疑惑了。
陆凌霜轻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王焕进内院谈话。在何胖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王焕笑眯眯地对他挤了挤眼“竟然是少主人亲自来见,看来我这‘鹭嘴’官儿在钱大人面前尚且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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