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新月问。
“你不是心里清楚吗?”阿廊始终不敢承认。
“你是可以保住命了,可是要不要我把你船上怎么对我的事,告诉另外一个人,你说,他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我也会要了他的命的。”梁渭淡淡的看了显一眼,显点头,得到了梁渭的示意。
阿廊这下,好似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可言了,他看着坐在梁渭身边的新月,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好似在对着自己耀武扬威,而他的哥哥,被容映的箭,一羽封喉,一想到哥哥的惨状,阿廊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你这个贱女人,我的哥哥就是在你们大聖的河上,尸体和船一起在常河上烧了整整一天,我是看到这些,才回到梁国的。我自回去之后,每天都想着怎么杀了你,如今你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能放过你。”
“我看你是灭口,阿廊,你最好从头到尾,好好地把这件事情给我说清楚。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说着,梁渭站了起来,他的身影落下,罩在阿廊的身上,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阿廊,显和隐,甚至是站在这里的梁渭,都是从训练营中出来的,他们都知道,梁渭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阿廊跪直了身子,抬头对梁渭说“殿下,我杀了“通”。”
通是那天,在船上,阿廊一刀砍死的暗卫。
显和隐都听到了,新月看到他们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都闪过了惊讶。
“廊,用不用我再跟你说一遍规矩?”梁渭的声音淡了下来,好似褪色的叠布,一点点的撕裂开来,很是骇人。
“杀同伴者,受…受…”阿廊说不下去了。
“显,告诉他。”说着,梁渭拔出了刀。
新月皱眉,也忍不住的站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训练营的所有人,都要斩一刀。”说着,显也站了起来,隐和新月一样,吃惊和动了恻隐之心,但隐还是拔出了自己的刀。
“把他拖出来吧。”说着,梁渭抬步准备走出房间。
阿廊也知道了自己的宿命,于是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眼神中再无一丝活气,只是握着自己腰间的刀,但是在经过新月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发力,拔出了长刀,恶狠狠的向新月砍来“毒妇,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
“啊…”随着新月的尖叫,梁渭一个回刀,甩干净了刀上的血渍,而阿廊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新月的眼前,成股的血从他的嘴中吐出,更多的血也是从他后背处涌出来,而他执刀的手,已经伸到了新月的脖子处。
新月的心脏再也受不了了,她好似不会呼吸了一般,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后仰倒了下来,被梁渭一把抱住“新月,你怎么了?”
梁渭见新月的脖子流血了,刚才他就算是出刀再快,阿廊的刀锋,也伤到了新月。
梁渭伸手,按住了新月的脖子,他看了一眼,伤口不浅,梁渭手上用力,大声的喊“快叫大夫,叫大夫。”
新月耳边响起了幼时听到的一首歌“风铃草,当当响,春来开花秋枯萎,夏天采叶做米糕,冬天再也不见了。”
而小的时候,新月听到这首歌,很想见到这种只存活三季的草,可是这是一首流传了很久很久的歌,谁也不知道这风铃草是什么东西,王嬷嬷说应该就是艾草,它会开花,叶子能做米糕,至于冬天嘛,万物枯荣,自然也就消失不见。
太后说她出生在东都,根本就没有听过这首民谣,而容昭则是拉着她的手,走遍京郊的漫野,虽然没有找到,但那也是一段阳光明媚,非常好的日子。最后真的把风铃草交到她手里的人,是容映,新月经过落水那一次,忘记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满脸满身的灰尘,手里却拿着一簇洁白的风铃草的容映,容映伸出自己被荆棘划的满是伤口的手,眼神明亮的对新月说“现在只有北边的回头崖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