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先找师傅去,若是不在再回,若在,便一起吃饭就是。”
紫鹃闻言也有理,便帮她整理好衣着,送着去了。
相谆若在府中,十有八九在书房。
不必进门,却看见左右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尚乙便有了底气。
向左右侍问好后,尚乙叩门而入。
相谆见怪不怪,不过眉宇间疲惫已盛。
“师傅师傅,你这里有没有好吃的?”
“去找你紫鹃姐姐要。”
“呵,你案上那不是蜂蜜是什么?小气。”
尚乙坐了将书虚虚一砸。
“你没吃饭师傅。”
“还早。”
“我饿了。既然你不舍得给我蜂蜜,我得吃饭才行。”
相谆好笑地看她,道“蜂蜜本是送你的。饿了就叫外面两个去传饭。”
尚乙自然依言照做。
右侍略显惊奇感慨道“大人也懂得饥饿为何物了?”
“少废话,去传饭。”左侍瞥他一眼。
饭至,不外乎是珍馐美馔。
尚乙早晨消耗不少,因此大快朵颐了一餐。
相谆应景吃了些便放下筷子。
“读完两本集子可有心得?”
“唔。”尚乙优雅地饮一口茶。
“喝口茶水要这么久?”
“哦。”
“没有?”
“我读的少,好多东西品不出滋味。”尚乙谦虚道。
“比如?”相谆边在文书上批示边循循引导。
“比如大段花里胡哨的文字堆在一起,粗看华美,实则无味。”尚乙撇嘴,“再读反胃。”
相谆笑道“好厉害的点评。”
“还有些不过寥寥几笔,就能在我心里激起共鸣,仿佛人物山水通通活了过来。”
“苏子有句说‘窗下独无眠,秋虫见灯入’的,还有‘霜肤冰骨梅,雪襟玉魂闺’的,我说不出好来,就觉得亲切。”
相谆点头,肯定道“的确应当如此。”
“师傅有喜欢的诗句吗?”
“白子的‘红泥小火炉’等句倒写得入心。”
“哦!”尚乙想了想,“师傅所见之景与我不同,我亦与你不同。”
相谆沉思,待人撤去饭菜才道“我为一桩案子思虑了数日。所谓旁观者清,不如你听了,或可提些建议。”
尚乙端正坐了,应声是。
相谆便分轻重娓娓道来。
尚乙睁大眼睛,忽而嗤笑,随即平复了,不假思索道“既然现在无凭无据,师傅不如大方放他回去,不过派人蹲守,他必然露出马脚,届时再抓个正着,还怕他无赖么。好过天天耗着,尽听些混账话。”
“你怎知他必然再犯?”
“若是初犯,哪里有胆子顶嘴不认。这一放他回去,他便以为官家奈他不得,自然更嚣张。”
“如此说,他凭惯犯经验,难道不知这一放的用意?”
尚乙一时语塞。
“若是让他趁年节跑了,又该如何?”
“依师傅所见,应该如何?”尚乙双手摆在膝上,严肃问了。
“先放后诱,引蛇出洞。”相谆冷声道。
尚乙闻言心下一寒,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参与亦正亦邪的政务之中。
相谆度小姑娘神态颜色,笑道“害怕二字都写在脸上了。”
“只是别扭。”尚乙抿嘴,又道,“师傅已有打算,还问我干嘛?”
“也许你有更好的办法。”
相谆沾墨,提笔横批可行二字,然后起身来至书架前,挑出一本七律诗集递过去,道“读三遍再还。”
尚乙递回那两本五言。
“十五元宵时街市上热闹非常,你可以带上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