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楚河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问道“娘娘何出此言?”
沈妃一手抚着脸颊,既羞又怯,“刚刚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那么多人看见,明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的,到时候,我就没脸呆在宫里了,皇上肯定也不会要我了。”
楚河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瞅瞅手里的不轨男和地上的宫女,“娘娘,哪里是你我二人共处一室,他们俩不是人么?”
沈岑略窘,红着小脸说,“总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不会再要我了。实不相瞒,我,我,我还是处子之身”
楚河愣住,联想到这几天内宫传的沈岑独得恩宠,原来皇上在作戏。
可是,沈妃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
这对于一个后宫妃嫔来说,是件极丢人的事情啊!
只听沈妃继续说着,“咱大周不是有未得皇上宠幸的妃嫔可以自请出宫的先例么,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先前的婚约,你还认不认?”
楚河僵掉。
“你嫌弃我?”
“没有。”楚河赶紧摇头,脑海里又浮现出与瑟瑟初见那晚,他感觉很奇怪,为何沈岑此刻说的话,与那晚瑟瑟的话很相似呢?
“娘娘放心,今夜之事,不会有人知道的。这个不轨之人,我会把他处理的干干净净。你依旧是那个独得皇上恩宠的沈妃,我依旧做我的宫廷卫尉,我们只是君臣。”
沈岑不解地看着他。
“难道娘娘看不出,刚才进来的人分别是宫廷侍卫与禁军么?”
“你的人与我父亲的人?”
楚河点头,“他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悄悄地撤走,我想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明天不会有事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沈岑瞥了晕着的不轨男一眼。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与楚河的父亲势如水火。
夜里梦里都想先把对方扳倒。
皇上这几日“独宠”她,一定让楚相很不高兴,因此亲自出手想制造一出“沈妃私会外男”的戏码,再派人来捉奸,以此毁掉她在后宫的前程,当真残毒。
父亲一直想把手伸进内廷,苦于楚河在前挡着,稳如磐石,无人撼动。
父亲想从楚河身上找破绽,以为楚河半夜潜入内廷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想要拿人捉赃,断送楚河前程,可谓阴险。
没有想到楚河是阴差阳错发现了擅闯内宫之人,就这么进了承欢殿,提前把楚淮山安排的人给打晕了。
这才有了刚才双方埋伏的人闯入承欢殿的时候,看到自己人捉自己人的一场乌龙。
沈岑在闺中向来讨厌算计之事,入宫之时更是对宫中生活有很美好的憧憬,这几日,憧憬破灭,此刻,自己又被算计,令她感觉十分厌恶!
望着眼前身姿挺拔,五官朗俊,气质冷峻的楚河,她暗自后悔当初没有差人打听一下楚河的品貌,道听途说,就真的以为楚河是一个大黑脸凶巴巴的楚淮山的瓜牙。
与现在的处境相比,倒不如嫁给楚河这样的正人君子。
因此,她装着听不懂楚河的提醒,无辜道“我刚才太害怕了,就顾着躲在你身后,并没有注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河有点头大,素闻沈家小姐才女之名,他怎么感觉她有点笨呢?
他耐着性子说,“总之,如若明天有什么事情,或有人拿今夜之事向娘娘发难,属下一力承担,不会牵连到娘娘。”
沈岑听此,心中一动。
他们俩的父亲可是死对头。
他救她在前,又护她在后,如今还说出这么大义凛然之语。
沈岑心内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她朝楚河一拜,“楚公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楚公子的大恩大德,沈岑没齿难忘!”
一路走进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