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事了。
“呃”王在晋闻言也是一滞,这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倒是说的过去,但军粮之事可是作不得假,难道天子真是遭遇不幸?原本就有些提心吊胆的他,此时更是难免惴惴,韩爌见状,却是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不知所想。
“山东军兵、南直隶大营、京畿军兵可能驰援?”方从哲面色更黑,不由急声问道,为今之计,最好的结局便是天子安然无恙!
“首辅,”王在晋凝神片刻,方才回道“山东的军兵被击溃不少,余下的已经在集结,若要赶到安山湖,只怕要月底;而京畿、南直隶的军兵则是更慢了”他看了眼首辅,又涩然补充道“况且调集大军之事,若无圣上的谕旨,兵部并无权操办”
天子实在是出京太过操切,才造成这等孤军深入的局面呐!
只是这等责怪绳上的话,谁也不会说出口,但几人都知道,只怕此时却是要将监国之事,提上桌面了,否则中枢运转不灵,朝野分裂,人心震惶等等局面,知会愈演愈烈。
一时间,偌大的直书房中,又只能听到院落中的鸟叫蝉鸣,还有几位大人粗重的呼吸声。
“首辅,阁老,”一位属吏小心翼翼的步入堂中,低下头去,双手将两本奏疏举起“这是司礼监发过来的奏本,昨日下午到的京城”
昨日放到的奏本,要过通政司,又要经司礼监,方能来到内阁,平日没有个三两日,怕是不成,如此快速的到达内给,这又是何紧要之事?
方从哲双目一凝,招了招手,那属吏虽是未抬头,却是赶忙上前数步,将奏本递上,随即又行礼告退。
首辅顾不得其他,一目十行的将手中奏本翻看起来,不过短短数息,脸色便又猛然难看了不少,面沉似水的看完,便递给同僚,随即眼睛微闭,也不说话,只是喘着粗气,身子似乎摇摇欲坠。
韩爌接过奏本,翻看了一边,喜怒莫定,一抹异色闪过双眸,随即又递出;刘一燝仔细看了两边,双目越睁越大,手上的青筋直露,切齿道“大明不幸呐!”
王在晋心头一紧,待同僚看完,还未递出奏本,便伸手接过,未及看完便勃然大怒“这李养正、汪应蛟意欲何为?不思为国尽忠,解救君威,反倒上书请中枢示下,到日意欲何为!?”
啪!
王在晋在军中待过些时日,此时将奏本往案几上一拍,发起怒来,目视其余同僚,倒很有些威势,大明读书人若是直呼其名便无异于辱骂,何况那李养正是漕运总督、凤阳巡抚,那汪应蛟是南京户部尚书这等煊赫地方大员。
此二人上书,一则是向朝廷请罪,二则是向中枢询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表面上看是对朝廷恭敬有加,但实则却是隐隐坐实了天子杳无音讯,十之八九陷于贼手的传闻,更是代表了地方大员对于中枢要有主事之人的寄望!
其心可诸!
“此二人上书确有不妥之处,”韩爌环视周围,轻飘飘的缓颊道“但所言之事,却是迫在眉睫”
王在晋张了张嘴,看着整怒目看向自己的刘一燝,和眼前这阴阳怪气的韩爌,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把目光转向上首,寄望于首辅能够“力挽狂澜”,但看着首辅那摇摆不定的目光,他不由失望的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求天子无事了
“咳咳,”方从哲轻咳两声,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知道大变就在眼前,在这等风云际会,变幻莫测的时节,他的内心只觉茫然无措,双眼无神的看着同僚,半晌,终是颓然说道“报给宫内决断罢。”
“首辅!”王在晋目眦欲裂,宫内皇后有孕在身,又未经世事,那庄妃身份不够,又有何人能够决断,如此无担当,只会让事态愈发失控!
“首辅所言极是,”韩爌晃晃悠悠的起身,拱手应是,那李养正和李三才关系匪浅,而汪应蛟可是扬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