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中心处,主持人娉婷而现。
“众所周知,白瓷是正当青瓷鼎盛之时出现的一种新兴瓷器,古时白瓷以邢窑最负盛名。”
主持人的声音很清脆,在偌大的大厅内悦耳的响起。
“唐人李肇《国史补》曾说内丘白瓷瓯,端溪紫石砚,天下贵贱通用之。陆羽《茶经》也曾说‘邢窑类雪’,既邢窑瓷器洁白似雪。当真是美不胜收,人人称赞。”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高台上的红绸缎缓缓升起。
玻璃展台中心处,数盏聚光灯齐齐打下,三百六十度将展台上的瓷器完美的呈现出来。
传瓶是白胎白釉,胎质纯净细腻,釉色光亮温润,盘口,单颈,双腹相联,连接处有两个环形系。肩左右两侧各塑一条修长的龙型柄,龙头探入瓶口处。双龙柄为手工捏塑而成,手法简单干练,形象生动逼真。
“这件传瓶,造型新颖别致,是隋代创新的器型。胎土白中泛黄,器施白釉,釉未挂满,开细碎纹片。”秦淮饶有兴味的说了起来。
“白瓷是自北齐开始出现,隋代走向成熟,传瓶更是代表了隋代白瓷的最高水平、既为代表作,自然就有它独特的价值。”顾一晨甚是满意周围的氛围,她心里估价也不是很高,顶多八千万上下。
秦淮笑而不语的继续观察着展台上的瓷器,真是越看越喜欢。
“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开始。”主持人一锤定音。
“咚”的一声响,早已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加价,“六百万。”
“七百万。”
“八百万。”
“一千万。”
数字越垒越高,直逼五千万。
顾一晨则是目光灼灼的观察着一直没有作声的程景祁,他正气定神闲的和着旁边的人交涉什么,谈吐间将大师傅的风范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演员,把谦虚有礼发挥的毫无瑕疵。
程景祁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眼角余光往着顾一晨方向瞄了一眼。
顾一晨处变不惊的与他四目相接,嘴角轻扬,带着满满的挑衅。
程景祁眯了眯眼,眼中有敌意。
顾一晨似是高高在上那般抬了抬头,不疾不徐的抬起手,“六千万。”
林行长本是很满意今天这拍卖氛围,却在听见这一道苍劲有力的女人声音时蓦地心尖儿一颤。
这是顾一晨的声音?
林行长半信半疑的回过头,果不其然,她正高高的举着自己的手,那一副志满意满的模样,看得他是后背涔涔冒冷汗。
这丫头在搞什么?
程景祁感受到了她的挑衅,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
秦淮倏地瞪大眼睛,忙道,“小顾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一晨靠在他耳侧,小声道,“瞎掺和啊。”
秦淮嘴角抽了抽,苦笑道,“你想明着跟程景祁对着干?”
顾一晨不置可否,依旧笑意满满的望着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程景祁接受了她的挑战,不假思索的抬起手,“七千万。”
附近有许多准备出手的商人见状暗暗的收回了手,这已经发展到了一千万一千万的累加了?
顾一晨则是后来居上,不甘示弱道,“八千万。”
她的声音没有半分颤音,很肯定,很决然。
林行长默默的又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见着一触即发的行驶,整个拍卖厅死一般的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拍卖的热火朝天,现在则是静若无人。
程景祁垂眸一笑,他笑的很浅显,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在笑,还是毫无表情。
“九千万。”
“一亿。”顾一晨死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