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祁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打算把支票收回来。
林行长迟疑了片刻,借着理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程景祁冷笑一声,“果真是油盐不进。”
“程先生,现在怎么办?”薛沛有些骑虎难下。
程景祁站起身,扣上西装外套,“我本不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传瓶带回去,既然事已至此,让小徐做好准备,无论价格抬到多少,传瓶必须是我的囊中之物。”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办公室。
林行长站在拐角处,注意到离开的一群人,默默的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
他一个小小行长在夹缝中求生,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林行长你怎么在这里?”顾一晨站在离他两米的位置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走廊上空空无人。
林行长一个激灵用力的按了按被吓得突突突跳动的心脏,哭笑不得的转过身,“小姑娘你可把我吓了一跳。”
顾一晨走上前,“林行长这么紧张是遇到什么难以估料的危险了?”
林行长拉着她的手,刻意的往消防通道走去,神神秘秘道,“程景祁刚刚又来找我了。”
顾一晨自然是料到了这个家伙必定会阴魂不散的缠上林行长,不过她事先已经打好了招呼,想必林行长也不会再私下和他交易什么。
林行长心有余悸般拍了拍胸口,他语气凝重,“我有些搞不明白,他要传瓶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拍卖厅?”
“可能是不想过多的人知道他也中意这件瓷器。”顾一晨靠着墙,语气很平静,没有起伏。
林行长却是眉头紧锁,“以他的名望他还需要避讳什么?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把东西买回去,这样偷偷摸摸的搞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顾一晨低下头,故意的掩饰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对程景祁的做法当真是嗤之以鼻。
林行长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想越是想不通。
顾一晨抬起头,笑了笑,“时间快到了,我先去拍卖大厅了。”
“好好,我和你一同过去。”
“不用,我今天是以自由人身份来观望这场拍卖会的。”
林行长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亲自推开了消防通道的大门,道,“小姑娘请。”
“林行长客气了。”
“你现在可是我们拍卖厅的贵人,我可盼望着我们以后还能继续合作。”
顾一晨笑而不语的出了消防通道,走进旁边的楼梯,闲庭信步般走上了二楼。
林行长远远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捏了捏下巴,目光如炬,这丫头当真是扑朔迷离,本事还不小啊。隔三差五送来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想想上次的大齐通宝,再看看这次的传瓶,哪一件不是国之重宝?
而她就像是淘地摊货似的简简单单就找到了。
顾一晨还真是淘地摊货淘来的,说出来无人可信,但她就是这么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淘来了,跟闹笑话一样。
“小顾,这边。”秦淮一见到入口处的小身影,急忙招了招手。
顾一晨压了压帽子,避开人群走到了角落处,“秦老师。”
“快开始了,不过我也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秦淮暗示她往下面看过去。
果不其然,程景祁坐在最醒目的位置,四处都是对他阿谀奉承的一些马腿子,一个个谄媚的笑着、哄抬着。
秦淮小声道,“这家伙肯定是冲着传瓶来的。”
“传瓶这瓷器少之又少,代表着白瓷的最高工艺,他自然不会放弃。”
话音一落,整个大厅灯光倏地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