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生寒,冷冽入骨,魏尺木顿时打了个寒噤,说不得不能再问。
过了一会儿,洛侠许是吃不惯这等鱼腥之物,停了手淡淡道:“我师父终身未娶。”她自不愿相信师父是那始乱终弃之人。
魏尺木点了点头,没再讲话。
洛侠难得相问:“你来青州做什么?”
“唔,去地牢救一位好友。”魏尺木本想说去救意中人,又羞于出口。
洛侠又问:“然后呢?”
魏尺木摇头:“不知。”
洛侠略一停顿,试探道:“你不去找摩尼教报仇?”
魏尺木笑了笑:“我和摩尼教可没仇,他们不找我报仇就烧高香了,我哪里还能去找他们?”
顿了顿,洛侠挑眉:“追杀之仇就不是仇?”
魏尺木直摇头,他现在猜到这洛侠是想要自己帮着她找摩尼教的麻烦了。
洛侠见魏尺木摇头不语,语气又冷了一分:“摩尼教屠戮武林你也不管?”
魏尺木依旧不松口:“我并非武林中人。”
洛侠见魏尺木这般推诿,冷哼道:“还以为魏尺木是什么少年英雄,原来早被摩尼教吓破了胆。”
魏尺木不为所动,他也吃不惯这些水中之物,便留下饭钱,起身要走。
洛侠也起身跟着,魏尺木见状,小声道:“我要去地牢,你就别去了……”
洛侠却又拿眼横嗔了他一次,冰寒再临。魏尺木不敢再言,心道,“这天下女子,谁还冷得过她?”
魏尺木、洛侠两人摸到青州地牢,以魏、洛二人的武功,这青州地牢虽是守卫森严,却如同虚设。洛侠的点穴之功远胜魏尺木,所到之处,禁卒尽被她一一放倒。魏尺木挨个牢房地搜寻,待进了女监,他便轻声唤着“诗儿,诗儿……”,洛侠闻言,想了想,最终止了脚步,退了出去。
这女监之中,尽是披发戴刑的女流,见有人闯将进来,便都大呼救命。魏尺木不胜其扰,强自一一辨认。直到了最里面,才听到一句久违的声音“尺木,我在这里!”
原来黄贞正趴在桌子上假寐,忽听到魏尺木的声音,喜从心生,一扫疲惫之态,向外叫喊起来。一时间四目相对,四掌相握,如金风玉露相逢,正所谓
无端起,没由来,多少心思惆怅开。
跌宕波澜久不尽,话犹在口泣成哀。
有底事,费疑猜,万千愁绪感同怀。
苦宵辗转长难已,此处相思何处排。
黄贞眼眶湿红,欲语却哽咽难言。魏尺木见黄贞虽没有披枷带锁,却愈发消瘦,心疼道:“你还好么?”
黄贞听了这四个字,原本心中苦闷一时去尽,却忽然抽回了手,背过了身子,低头嗔道:“你来做什么?”
魏尺木急道:“我来救你出去啊!”
黄贞绞着手指,狠下心道:“怎敢劳烦你大驾?莫耽搁了你的前程。”
魏尺木听到这里,心下明了,知道黄贞也已知晓了黄巢信中所言之事,叹道:“你也不信我?”
黄贞悠悠道:“你要我怎么信你?我且问你,你可是去了汴州刺史府,救了那王铎?”
魏尺木答道:“是,不过我去那里是为了……”
“你不必多说”黄贞打断了魏尺木的话,继续问道,“你可是一路护送王铎去了长安?”
魏尺木已然心烦意乱,胡乱答道:“是。”
“你可是为了那小皇帝打过擂台,受了封赏?”
“是。”
黄贞问罢又冷声道:“我在这里受苦,却比不得那些人那些事么?”
魏尺木急道:“当然不是……”
“你别说了。”黄贞再次打断魏尺木的话,“你走吧,我不用你来救,自有我父亲来救我。”
魏尺木本就被黄贞问得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