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迟早就猜到曹县公会借题发挥、和他那宝贝女儿合力把罪名扣到钟灵头上,可听到有人诟病钟灵,他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见沈亦迟的脸色骤变,曹县公顿时既恐惧又兴奋,恐惧自然是担心龙颜大怒,而兴奋嘛……若沈亦迟堂堂一国之君为了包庇一个女人而被他激怒,倒也不失为一个把柄。
沈亦迟自然清楚曹县公想看到什么,可他偏偏就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只见他慢慢松开拳头。
“曹县公也是两朝老臣了,宫中的规矩大概不需要朕过多提醒吧,污蔑皇后是何罪名,难道还要朕请洪公公过来给曹大人宣读一遍宫规吗?”
闻言,曹县公方才那股嘚瑟劲儿顿时被打压下去、连忙俯身认错:“陛下恕罪,老臣绝无冒犯皇后娘娘之意,只是此事……总之,还请陛下明查。”
“朕已经查过了,此事与皇后无关,况且敏妃已确认无碍,还请曹大人莫要再妄言。”沈亦迟应的倒是简洁,可这又叫曹县公如何能轻易相信呢?
果然,还没等沈亦迟说出自己查证的结果,曹县公便已掩饰不住对他的不满:“陛下莫不是蓄意包庇娘娘吧,我赦云国泱泱大国,为人处事可是一向讲求公正的,陛下如此公私不分,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呵呵,没听错吧,这位是在威胁当朝天子吗?
沈亦迟顿时面色铁青,不过还是好言提醒道:“还望曹大人慎言。”
没成想曹县公非但不知收敛,反而更加飞扬跋扈起来,甚至出言不逊道:“陛下若是容不下先帝遗孤,担心被人夺了您费心得来的皇位,才联合皇后娘娘这般针对小女的话,老臣今日可就要代先帝清理门户了。”
代先帝?你凭什么?
闻言,沈亦迟眼底渐渐泛起一丝腥红:“怎么,曹县公这是要造反吗?”
曹县公虽没有继续说下去,却也是半步不曾退让,沈亦迟随即将目光落到洪雨顺身上。
接到沈亦迟的示意,洪雨顺连忙朝着曹县公呵斥道:“大胆曹县公,污蔑皇后娘娘在先、忤逆陛下在后,还不快快认错?”
“错?我何错之有?”曹县公这猖狂的,索性连“臣”都不自称了,紧接着更是朝着沈亦迟一顿谩骂:“尔等外姓之人狼子野心,图谋我赦云皇位、为铲除异己,意图毒害皇室血脉,奈何我小女待先帝一片赤诚,先帝在天之灵却也不曾开开眼保佑她们母子啊!”
瞧,狐狸尾巴这不是就露出来了?沈亦迟随即转过身去:“曹大人近日忙于公务,头脑有些不清楚了,方才之言朕念在事出有因便不予责罚,这几日曹大人便不必来上朝了,在家好好休养吧。”
曹县公闻言顿时傻了眼,他这是被革职查办了啊,在宫中忍气吞声、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却因为这点事情被抓了把柄?
“沈亦迟,你故意激我!”曹县公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沈亦迟却早已走远,留给他的只有洪雨顺的一句提醒:“洒家奉劝曹大人慎言,直呼陛下名讳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说罢,洪雨顺连忙朝着沈亦迟的方向跟了上去,曹县公虽清醒过来,却是为时已晚,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也只能万念俱灰地瘫坐在地上。
“陛下,您方才是有意激那曹县公的吧。”洪雨顺随口问起。
沈亦迟不由地嘴角一勾:“你也看出来了?”
其实沈亦迟这激将法用的并不高明,稍有些小聪明的人都能轻易便觉察到,只是曹县公正在盛怒之下,又被权势地位冲昏了头脑,这才闹了个当局者迷,让沈亦迟钻了空子、轻而易举便达到了目的。
洪雨顺点了点头:“只是奴才不知道陛下此举的用意是……”
按说沈亦迟继位不过数日,与朝中之人也并无仇怨,若是为了铲除异己也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可这样一来,洪雨顺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