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明好不容易做一场春秋大梦,到头来连龙椅都不曾碰到一下,反倒是沈亦迟,不费吹灰之力便江山美人双双得利,如此一来,群臣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落到他的身上。
钟怀宁满脸震惊,挪着碎步凑到钟灵跟前:“阿灵,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不是在军营待的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你都成皇后了啊!”
问钟灵?她昼夜不分地昏睡了好几天,连这遗诏从哪里来的都是一脸懵逼,她又该去问谁?
“我也不清楚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且听听阿迟怎么说吧。”
一旁的沈亦迟却缄默,四面八方不断地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甚至掺杂着不少刺耳的污秽之辞,他简直是平白背了个不小的黑锅啊!
“这遗诏不会真是假的吧,钟灵替赦云征战多年,手握虎符,莫不是早就觊觎了皇位?”
“谁知道呢,当初叫她做皇后她不愿意,如今却捎带着把一个外姓人都捧上了皇位,我看呀,她和这夏凌皇子根本就是早有私情、早就图谋着篡夺陆家的江山了,说不定就连先皇之死都和他们……”
“够了!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原本就凭这风言风语根本左右不了沈亦迟,他顺耳听听也便罢了,可这些老家伙偏偏越说越过分,甚至还把陆朝歌的死扯到了钟灵头上,那他便是万万不能容忍了。
“这皇位我根本就不稀罕,你们爱选谁便选谁!”
说罢,沈亦迟随即牵起钟灵的手:“灵儿,我们走。”
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钟家父子不明情况,也连忙追了上去。
城外,祥云客栈,抱着满脑子白日梦却生生吃了闭门羹的陆启明火冒三丈,一把将房门摔紧。
此时红木案前端坐的男子正饶有趣味地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修长的手指如竹般光洁、如玉般白皙,光是那张侧脸便足够让人痴痴地看上半日之久。
放眼整个华远大陆,能有这般倾世之颜的男子,除了那赤炎国的藤珪还能有谁?
只是陆启明此刻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不在藤珪的预料之内,被扰了雅兴,他随即放下手中的琉璃盏,抬起凤眼好不耐烦地看向他。
“二皇子何故动如此大怒?难不成如今这赦云朝中竟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欺君罔上?”
可事情哪里有藤珪想的那么美,只见陆启明墨眸阴鸷、攥紧拳头朝着那红木案上猛地一捶,藤珪顿时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情势不对。
“怎么回事,你不是回宫表明身份、继承皇位去了吗?怎么这副德行?”
见藤珪质问,陆启明越发气恼:“什么狗屁皇室身份,到头来还抵不过那陆朝歌一纸遗诏,哎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啊,竟然将皇位传给沈亦迟,他沈亦迟就是个外姓人,我……”
“你说什么?”藤珪如琉璃一般清澈的眸中顿时闪过一缕红光:“沈亦迟?那个夏凌国的沈亦迟?”
“除了他还能有谁?原本就连太皇太后那老女人都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可他沈亦迟偏偏带着钟灵 把陆朝歌那什么狗屁遗诏带到了宣政殿去,黄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立沈亦迟为帝……真是气死我了。”
陆启明如同发疯一般狂吠,惹得藤珪好不安宁。
“够了!遇到事情就知道慌,难怪陆朝歌宁愿选一个外族人都看不上你。”藤珪说着这话,语气像极了某位故人,想当初他也是被那人这般嫌弃着过来的,如今倒是长大了。
见藤珪没了好脸色,陆启明这才终于消停下来。
“我倒真是低估了沈亦迟,夏凌与赦云多年来水火不容,他轻而易举收了钟灵这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女战神便罢了,如今竟还能叫陆朝歌临死之际心甘情愿地把江山都留给他,早知道我当初就该……”
说到一半,藤珪才反应过来陆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