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为父百年之后,也想跟你娘埋在一处!”
“女儿不孝。”钟灵忍不住哽咽。
当初是她一人的意愿,便让爹爹举家外迁,如今竟连和娘亲同葬一坟都不能。
“灵儿,爹活到了这个岁数才知道,性子执拗实则不是好事,你需得早些想开才好!”
说罢,翻身上了马。
“爹爹……”钟灵往前快走了几步。
钟父转过身来看她,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其实为父如何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怕你日后后悔,你且记得,凡事无愧于心便好!”
说罢,驾马离去。
钟灵站了良久,直到身上慢慢发冷,方才想起往回走去。
彼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营帐中。
有将士给沈亦迟送上了一封信,信上廖廖写了几句话,沈亦迟不由笑开,也真是难为他,能想出这种法子来。
将信件放到烛台上烧了,不多时,钟灵从帐外走了进来。
沈亦迟忙迎上去,握住她的手,惊觉对方掌心冰凉,忙拉着人去烤火。
“爹爹走了?”
“嗯!”钟灵应着,声音有些沉闷。
沈亦迟也不问她同钟父说了些什么,吩咐将士打一盆热水来,又蹲下身子替钟灵解开了叫上鞋袜。
钟灵到底是忍不住,开口道:“阿迟,爹爹他也希望我能同陆朝歌见上一面。”
有许多话都不曾说开,兴许钟父也觉得,凡事都得问清楚才好。
沈亦迟将钟灵的脚塞进热水中,又搬了把椅子在她身前坐下,除去了自己的鞋袜,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才开口道:“你若是不愿,没人能够强迫你。”
“我只是,有些想不开罢了。”钟灵低头苦笑。
“那便不必去想,时日渐长,你总能明白自己的心思。”沈亦迟握住她的手。
钟灵有些迟疑:“可如今这局势,哪里又能容得下我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