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看了那宫女一眼。
宫女轻摇了摇头:“不曾说,只是奴婢瞧着神色慌张的紧,想来是有什么要事!”
太后手上的动作一顿,手里的香勺应声落在了地上,将面前的宫女吓了一跳。
身后的掌事宫女闻声赶了出来,斜眼扫了那宫女一眼,不满道:“怎么做事的?这样毛燥,还不滚出去!”
“是!”小宫女咬了咬唇瓣,有些委屈,怯生生的问了句:“那县公大人那边……”庙街
“替哀家回了,便说哀家今儿个身子不爽快,无暇见他!”太后挥了挥手。
小宫女低头退了下去。
太后嘴里喃喃道:“这会子还是别见的好,免得叫皇帝多心。”
掌事宫女捡起香勺,替太后置起香来。
太后又沉声道:“莫不是当初的是叫皇帝察觉出了端倪?”
“太后无需担心,这整件事自始至终就是放在明面上办的,皇上心中也知情,又何必在此时发作呢?”掌事宫女只觉得太后有些杞人忧天。
皇帝不是早已经知晓这件事是太后动的手,这段时日一直同太后置气,却不见什么动作,没道理这会子突然便发作了。
太后眉心深皱:“话虽如此,可哀家总觉得皇帝这几日有些反常,每每寻些由头来发泄心中不满,哀家总觉得他是要同哀家清算呢!”
掌事宫女将香炉放下,出声安慰道:“太后是被漠北夫人一事闹得有些心力交瘁了,皇上即便再喜欢那贵妃娘娘,可到底同太后才是母子,更何况贵妃已经身子,难不成皇上还当真要为了一个死人同太后娘娘离了心不成?”
太后唇边划过一丝苦笑:“你不知皇帝的性子,最是孝顺,也最是倔强,哀家不止一次的后悔动了那个丫头,若是当初不动那丫头,由着她平安无事的生下那个孩子,再慢慢动手,兴许还不会叫皇帝发觉,可哀家太急功近利,趁着皇帝不在,便下了手。”
掌事宫女有些诧异。
她是陪着太后在这宫里熬出来的,最是知晓太后的心思,当初即便是对待一同长大的姐妹,也不见太后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如今竟也能从太后嘴里听到后悔。
“太后娘娘……”
太后深吸一口气,擦去腮边的泪:“陆家都是些痴情种,像先帝,念了故去的锦妃一辈子,哀家早该料到,死去的人最是叫人挂念。”
太后怔怔落下两行泪,暗觉她这一辈子活的可笑,依仗了半辈子的丈夫不爱她,相依为命的儿子也同她反目成仇,宫中人人都敬仰她,这些悲苦却无人同她分担,想来真是可悲。
殿外,曹县公等了许久却只等来宫女回绝的消息,只觉走投无路,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礼数,挥手叫了个内侍来。
“县公大人!”内侍行了个礼。
曹县公忙也回了个礼,开口道:“这位公公,还请你帮老夫去青晖殿传个话,告诉敏妃娘娘,她母亲病了,十分挂念她。”
说罢,悄悄塞了锭金子在那内侍手上。
内侍得了好处,自然是殷勤的紧,当下便开口道:“这可是大事,奴才这便去青晖殿一趟!”
“有劳公公。”曹县公拱了拱手,目送着那内侍消失在宫道上,眸色慢慢阴沉。
青晖殿。
敏妃拿着螺子黛细细瞄着一对精致的柳叶眉,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当今皇上不大来后宫,太后也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亦不常召见后妃,她这个妃子的位分不过是看在她爹爹的面子上赐给她的,实则形同虚设罢了。
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她在御花园闲逛,叫皇上看上了呢?先前那个美人,也就是一介宫婢,入了皇上青眼,这才一步登天。
只是她放不下县公独女的骄傲,不肯低头罢了。
描好最后一笔,敏妃堪堪放下螺子黛,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