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旌的话引得萧妧的表情极其丰富,似是被许旌这般肉麻的话酸掉了牙。
谢稹斜睨了一眼萧妧,眼神晦暗不明,一旁明辨拧着眉,极其不愿地开口朗声道:“哪有什么来世可言,若是今生无法在一起,那便更没有来世了。你说世人都不肯成全你们,可是相爱的是你们,为何要旁人成全?他们成全的不过是自己的虚荣心,难道你真要娶一个你不爱的女子回家,让萧兰猗难过至死吗?”
这些话自然是萧妧教他说的,若他自己且不说不会说出这等教唆之话,更不懂情爱之事。
许旌恍遭雷劈,脸色陡然大变,猛地起身环望四周,大声嚷道:“谁!谁在那儿!”
可回应许旌的只有树叶迎风而起的“沙沙”声,周遭静谧异常,好似方才那些话只是许旌的幻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许旌拧眉正色,藏于衣袖之中的大手握拳,只待不速之客现身。
可良久过去了,树林里依旧静谧安逸,许旌略通武艺,他还是可以感受到周遭是否有人存在的,可是他试了几次,却无法感受到一人存在,许旌不由怀疑方才说话之人早已离开。
思绪及此,许旌有些挫败地坐了回去,可心头却萦绕着方才的话,他只觉得那人说的对,他喜欢萧兰猗就应该向全天下人证明,为何要求母亲成全?只要他决心足够,母亲也拦不住他的。
思及此,许旌猛地起身,似是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不该要让旁人成全我,我应该要成全我自己!”
言罢许旌好似疯了一般冲向了树林另一端,萧妧知晓,接下来是有好戏看了。
“多谢谢长史,既然谢长史如约帮我完成了我的事,那我也当信守承诺完成谢长史的事。”萧妧桃眸一弯,眼底倾泻出丝丝精光与欣喜,谢稹心下了然,此事于萧妧来说真的很重要,但他同样也知晓,萧妧与萧兰猗并不对付,为何萧妧还要替萧兰猗谋姻缘,难道是真的惧怕萧兰猗不成?
谢稹不再思量其他,而是摇了摇头,别过了脸,语气不疾不徐,“眼下的你似乎真的帮不上我什么。”
萧妧语塞,沉吟了几刹说道:“端茶倒水也是好的嘛。”
谁知谢稹却是摇了摇头,语气不明,“那可不成,你让我做的事非同小可,甚至会影响到未来朝堂,不划算。”
“那……那我先欠着,待到你想到了再来找我,不过先说好,伤天害理,杀人放火之事我不做。”萧妧义正言辞道,她早就猜到了谢稹这个老狐狸吃不得半点亏,所以对于谢稹所言她并不意外。
谢稹不言,起身环望周遭轻声道:“这里还是不安全,明辨,你送萧姑娘回去。”
“多谢谢长史。”萧妧正愁回去如何回去,谢稹便开了尊口,她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只是明辨就不太欢喜了,他自幼便跟着谢稹,对于谢稹的命令只有绝对的服从,没有置喙,可是他觉得自家主子对萧家这个姑娘似乎过于上心了些,若是往常,这萧姑娘早就死在了刺客的手里,可今日主子却救了她。
明辨来不及多想,萧妧便已经大步流星往前走了,他只能快步跟上。
谢稹望着二人的背影,眉头锁得愈发紧了,方才萧妧为他包扎时,一晃而过的纤手上几乎有一块疤,那块疤似曾相识,可因着她速度太快,谢稹没能看清。
谢稹思量着,来日方长,他一定会看清楚。
芳华洲
年年上巳节都会有世家贵女在此献艺,只为博得世家大族的公子青睐,为自己以后谋个出路,若是能入得了王侯将相的眼,那自是最上乘的姻缘。
所以啊,上巳节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会。
而眼下正在上头献艺的不是旁人,正是萧兰猗。
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于台中翩翩起舞,素手宛转,眉眼清丽,可谓低身锵玉佩,举袖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