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妧见谢稹情绪有异,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不……那个,我可以解释一下吗?”
“十个字。”谢稹依旧铁青着脸,但终是给了萧妧解释的机会。
萧妧心有秘密,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不该如何解释,“我……”
“九个字。”谢稹见她这副模样,自然会认为她心中有鬼,于是便更加不悦了,虽然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对此心生不悦。
“想撮合大姐姐和许旌。”萧妧一边扒拉着手指,一边一字一顿地说道,言罢她晃了晃十个手指头,自信满满道:“加上之前那个‘我’字,正好十个字。”
谢稹猝不及防,“噗嗤”一声笑了出声,铁青的面色瞬间转晴,桃眸宛若一道璨阳,晃得萧妧心底小鹿砰砰。
谢稹含笑摇头,俊脸上满是无奈,“萧妧啊萧妧,你真是让人拿你没法子。”
萧妧桃眸一弯,笑吟吟地说道:“我就当你这话是在夸我了。”
谢稹笑意骤然敛下,沉默了一刹,旋即斜睨了萧妧一眼,语气陡然沉了几分,“你可不要太自作多情。”
萧妧倒是毫不介意谢稹言辞这般锋利,她望着远处的许旌,心生一念,笑意亦是添了几分猥琐,“哎!谢长史,你出现在这里,又与那么多刺客交手,恐怕难以同众人解释吧?”
此言一出,不等谢稹说话,谢稹身边的贴身侍卫明辨却是先一步不悦了,“萧姑娘,我家主子方才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可不要恩将仇报。”
萧妧笑意不减,她直勾勾盯着谢稹,“怎么会呢?我就是想跟你家主子做个交易。”
言罢,萧妧甚至还挑了挑眉,她这等行径不论是落在谢稹眼里还是落在明辨眼里,都会认为她这是在向谢稹投怀送抱。
所以,明辨很自然的护在了谢稹的身前,冷着脸说道:“萧姑娘还请自重。”
“你想什么呢!”萧妧黛眉一蹙,语气骤然有了几分不悦,旋即又思量到眼下有求于谢稹,立即转变了态度,满面春风地说道:“今日是上巳节,京中众多官眷贵妇,世家姑娘都会赴宴,若是被人知晓谢长史你在此处与刺客交手,恐怕并非谢长史所愿。而我是被孙崇那个变态追到此处的,虽说言论上我占理,但众人皆知那孙崇对我有不轨的想法,若是传出去我同孙崇在林子里相见,孤男寡女的,他定会添油加醋,到时候我就浑身是嘴我也说不清了。”
萧妧言及此,谢稹只是漠然地看着她,并未发一言,他在等待萧妧的下文。
萧妧见他如此,只能故作可怜地说道:“所以我想让谢长史替我向许旌传个话。”
“你当我是你的传话筒?”谢稹横了萧妧一言,语气不浮不沉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萧妧讪讪一笑,神情略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仍是硬着头皮道:“虽说谢长史与刺客交手便是被众人知晓谢长史也有正当的缘由脱身,但谢长史眼下还能同我废话,想必是不想被旁人知晓这些刺客的存在。谢长史心思缜密,同样明白孙崇一时于我也只能是秘密,既如此不若各帮对方一个忙,也算是自己人了。”
“我家主子可不需要什么自己人,这里人迹罕至,又不在上巳节宴席范围内,便是我家主子杀了你,也没有证据能指向他,所以萧姑娘……”明辨沉着脸说道,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稹打断了。
“你想让我替你说什么?”
萧妧紧锁的眉头刹那绽开,眉眼一弯,笑开了花。
而这边许旌跌跌撞撞步入林子,他一脸失意,想必是又与刘氏谈崩了所以心烦意乱,特来此处寻个清净。
许旌挨着一棵极为粗壮的大树坐下,他的眼底满是不舍与爱慕,嘴里低声喃喃道:“兰猗,为什么他们都不肯成全我们,为什么我这般爱慕于你却是无法得到你,难道我们终究只能下辈子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