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根本原因在于,帝国上层阶级日益固化的大环境下,似张寒这样一无出身,二无师门,三无靠山的纯纯庶民,是很难出头的。再加上,张寒其人,自负才气,出身卑微,但腰杆很硬,不肯折节下人,尤其是那些他眼里「尸位素餐」之辈。
同时,朝廷在对中高级人才的选拔培养上,是更注重实务能力,不单以文章优劣论长短,但在基层,在更为广泛基础领域,也更加侧重基本学识素养的考核,而在这一方面,张寒又不是个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
端拱元年,是张寒最后一次参加州考,若是通过了,就有机会到洛阳去参加端拱二年春闱,像他这样的人,只有在更高更大的舞台,才可能将自己的本色才智展现出来,才更有被赏识提拔的可能,然而,他还是被刷下来了,当时的张寒,已经二十六岁了。
从那之后,张寒就彻底放弃了科考入仕,选择走「吏—官」这条上限很低的路,凭着早年在乡里积攒的声望,再兼读过书,考过举,又通算术,谋得了一个华阴县南渭乡税吏的职位。
严格来说,帝国的体制,并未彻底对张寒关上大门,乡镇税吏的职位,虽然卑微,但在地方基层,也算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力的职位。
只不过,张寒自负蛟龙,只能游于浅谈,而区区一个税吏,也根本无法施展其才长之百一。同时,张寒个性十足,任税吏期间,好打抱不平,给人写状纸,辨狱案,当着税吏的职,办着判官的差。
在税务收取上,又喜欢严格按照税法来,时不时的,还有些体恤贫民的举动,这自然不为上司、上官所喜。再加上,在为民请命的事情上,得罪了当地乡绅。
不出意外的,张寒的税吏只当了四个月不到,便被罢免了,甚至于被知县拿到县衙,责以「税务不清,有私昧之嫌」,打了十板子。这十板子,也彻底把张寒对大汉帝国的效忠之心给打掉了。
当然,对于一个处在强盛期的统一帝国而言,像张寒这样的落魄书生,其个人际遇与意志,都是微不足道的。而孤傲如张寒,也苦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不过,他是个懂得变通的人,朝廷正道走不通,自然寻求另辟蹊径。改变的机会,在端拱二年秋降临到张寒的头上,他结识了一个人,北廷国崇仪使下属典客朱焘。
这个朱焘就是华阴当地人,其父曾在县衙为吏,三十来年前,作为「援西吏」被调赴安西,都督府分家,拆为三国,归属于北廷,其后便「世居」长明城(初为黑汗国乙寄乌骨城,黑汗灭国后,改为杨城,以纪念杨延昭之功,更名杨城,北廷建国后,又被刘文共更名长明城,作为王城)。
有这层经历在,朱焘虽生于华阴,却是地地道道长于长明城的北廷人,人比较争气,在其父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从一个西迁的小士族,成功进入到北廷国的核心统治阶层中,靠着不错的学问、见识与辩才,经刘文共考核后,授予典客之职。
这个典客,在北廷的国体系内,可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职权以及所能调用的资源也非同一般,它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为北廷延揽人才、招募人口。
大汉帝国的诸多封国中,「汉人口」都是各国十分重视的问题,但各国国情与实力不同,也导致各国在这方面的政策有所差距。
而第一个将人口上升到国家战略发展高度的,也正是北廷国,从ysl二次东征大战结束之后,十余年间,北廷国更加大了在这方面的投入。
刘文共设崇仪使,以心腹大臣充任,活动于帝国京畿,总理此事,负责打通维持上层关系,其下设典客数名,负责具体的延揽招募事宜。
在最近的十五六年间,通过「崇仪—典客」两级干臣的活动,
再加刘文共不遗余力的支持,北廷国从汉地招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