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严青用了那么诡谲的术法,现在他想起来依然心惊,而自己的老师竟然在千里之外就已经知晓,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勇武过人,冠绝三军,若论兵事武道,我大奉无人出你之右。但论治世之才,诡道筹谋,你却是少了太多心思。你且安心,这天下或有大变,我不在大奉,也会给你留下可用之人,尽你我师徒之谊。”,公输盘森寒的目光渐渐褪去,虞虔就算有心瞒他,也毕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爱徒,实际爱徒之意,相较于卫营并不少几分。此时他说的话,的确是有感而发。虞虔也不傻,显然听出了老师的意思,老师即将要做一件可能是毕生以来最大的筹谋,而自己在筹谋这一块确实是天资贫贫,他明白有些事老师必然不会告诉自己,但是老师绝不会加害自己。
“好了,你也不用护我了,你且去吧。”公输盘言尽于此,将车帘揭下,不再与虞虔多说什么。虞虔向后退了两步,整了整衣帽,深深一礼,而后纵然上马,挥鞭率队而去。马队在前方扬起一阵烟尘。
“上柱国回来了!上柱国回来了!”,公输盘的车队刚刚行至大奉都上造城下的时候,已有小童在上造城内奔走相告,公输盘的民望确实是极高,城外也是早已聚集了一众大小官员在迎接这位大奉上柱国的归来,甚至有些普通百姓也是远远的驻足观望。公输盘显然对这样的阵势是司空见惯,甚至他连车都没有下,只是命车夫缓行,自己掀起车帘,与众人稍作招呼。只是此时的公输盘在众人眼中,脸色却是极为不好看,就像是染上了风寒一样,显得有些孱弱。
“上柱国,您这是?”,公输盘的车驾停在了一位身着华服的官员面前,此人正是大奉相国尹重。
“尹老,尹老您怎么来了?您这是折煞老夫我了。”公输盘见来迎的人是同样在大奉位高权重的相国尹重,连忙做势要下车。尹重见公输盘形容憔悴,显是染了风疾,连忙亲自来扶。
“哎,我这不是不慎吹了些风,老了,身子也不行了。”公输盘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
“上柱国不必了,不必了,北地寒苦,上柱国您真是辛苦了。”,尹重阻住要下车行礼的公输盘,又给搀回了车内。
“待我将养两日,即可面见王上,还请相国帮我说与王上。”,公输盘握住尹重的手说。
“上柱国的奏章,王上都是与我们看过了,上柱国放心,我们在朝中定会竭力协助王上,这定北之事,等上柱国修养好再议不迟。”,尹重诚恳的说。
“去,让人都散了,上柱国身体欠安,都不要叨扰了,各自散去。”,尹重回身对身后的一个差役说到。
“有劳相国了。”,公输盘谢道,忍不住又轻咳两声,当下两人也不再多叙,众人也逐渐散开,车驾缓缓的朝自己府中驶去。
“相国如何看?”待到公输盘的车驾行远,一锦袍青年男子从城楼上走了下,来到尹重身旁。
“我看做不得假,上柱国确实劳心劳力,看来这庆功宴他是真的去不了了。”,尹重回道。
“那相国的意思,我如何回父王?”,那青年缓缓问道。
“殿下就说,上柱国确实染上了风寒,但也不是什么重疾不治。只需将养一段时日就好了。”,尹重略有深意的说,此刻与他对话的正是大奉三殿下奉涅。
“那就依相国所言。”年轻俊美的殿下眯起了一道凤眼,微笑着说。
公输盘的车驾行到自家府邸面前,早有一大家子迎到街口,公输盘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蹒跚着下车,被人连扶带抬的迎回了府中。早有管家下人把自己老主人的房间收拾干净,公输盘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无数下人紧张的进进出出,还有火急火燎的下人满城的请去了好几个郎中,给上柱国瞧病。
“老爷,您这是又是何苦。”,公输盘嫌一大家子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