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正说到这,门外有人高声问道“李夫人是住这吗?福州衙门有话问夫人!”
“夫人!这……这就来了!”杏儿惊慌起来,见李清照忙整理衣服起身,这才喊道。两个衢州官吏进来施礼“李夫人,下官奉刑部差遣问你,赵明诚玉壶颁金的事你可知道?”
“刑部,赵明诚乃前宰相之子,要说他降金,可有证据?”李清照如晴天霹雳,半晌还没缓过神来。
原来,早前的确曾有一人拿来一只玉壶请赵明诚鉴定,后来不知怎么那玉壶落到金人手里,于是有人密告,说赵明诚在建康去世前夕,曾将一只玉壶托人送给金国。李清照心说,简直是空穴来风,明诚在芜湖病危,一个赶到建康家中等死之人,还会去投降金国?
李清照想到此,悲愤地道“家里收藏有一部分已经不知所踪,明诚又死得这么惨,清照一路追随圣驾,今儿活着不知明日是死是活,也罢!我将家中所有稀世铜器全部捐献朝廷,其价值远超过那只子虚乌有的玉壶千倍万倍,这总可以了吧?”
“下官一向敬仰夫人辞赋,多问一句,夫人可得罪过宫中御医王继先?”官吏被李清照感动,故意漏话给她。李清照茫然道“王继先,哦,吴娘娘曾带这个王继先给先夫瞧病,哪里就得罪他了?”
官吏摇头,施礼告辞而去。李清照疲惫地坐下“杏儿,咱怎么就得罪王继先了?”
“人家都点得这么明了,夫人还不明白?这是王继先见着咱家的收藏眼红了!”杏儿的脸气得通红。李清照还是不信“眼红也不能诬告啊!做人怎可以这样?玉壶颁金,这是通敌卖国!这是奇耻大辱啊!”
杏儿摇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夫人真真是读书读愚了。”
李清照想,既是这样,非得面见皇上方能分辩清楚。她立即起身,朝泉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