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闻言在脑袋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见李昕不说话吕颐浩说道“王爷,如今不放权,只怕诸将不肯用命。”
赵鼎继续建议道“王爷,如今赵立守楚州,流寇郭仲威占扬州,叛将李成据舒州,淮河长江流域,败军流寇各处盘踞,多如牛毛,金军北撤后,他们必然占州据府,割据自雄。朝廷如今没有能力迅速剿除他们,不如面对现实,主动立藩,承认割据。”
李昕叹息道“也就是我们的后方还没稳住,还需要时间,要不然刘光世之流本王肯定要剪除的,罢了如今承认是割据,不承认也是割据,不承认只会让朝廷更被动,不如正式委任,把各辖区尽可能划分得细小些,让他们承担治安守土之责,这样才能为我们争取出更多的时间。”
赵鼎作揖道“王爷英明。”
李昕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要重立藩镇,就先裂河南、江北数十州为藩镇。所有藩镇废黜朝廷监司,上供财赋免除三年,供各镇专用。管内州县官职,令各镇抚使具名上奏,朝廷审量除授。各节度使、镇抚使如能捍御外寇,显立大功者,当特许世袭。元稹就按照这个意思,拟旨吧。”
吕颐浩问道“那刘光世跟韩世忠二人呢?”
李昕答道“此二人辖区除茶盐税上供朝廷,其余皆归军中调度。”
赵鼎作揖道“臣明白了。”
李昕又问道“如今我们向兴汉岛输送多少流民了?”
吕颐浩答道“已经三十万人了。”
李昕点头道“好,给浙江、江西下旨,让他们等第一批五十万完成后再送五十万流民过来,这样各地的流民压力应该会大减。”
赵鼎点头道“臣遵旨。”
赵鼎、吕颐浩走后,李昕立马给兴汉岛李邈还有马扩发了密信,让他们安顿好流民后,立刻扩军两万五千人,其中两万步军,五千骑兵,待军队训练完成后,除留下一万步军加强兴汉岛的守备力量外剩下的一万五千步骑军全部送到泉州。
发完信后,李昕叫来了刘法道“刘帅,算上之前收编张俊的五千人马,我们现在有两万军队,本王准备再从流民中征召两万新兵,你们要做好训练工作。”
刘法问道“这是谁惹到王爷了?”
李昕冷哼道“刘光世那个外战外行只会逃跑的家伙,居然敢向朝廷要权,也就是现在我们准备还不充分,还需要时间。”
刘法抱拳道“王爷放心吧,刘光世之流到时就交给臣来办吧。”
李清照带着杏儿尾随在皇帝身后,一路经过台州、温州,一直到了福州。尽管对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活早已习以为常,可到了福州,李清照真的再也走不动了,蓬头垢面地睡了三天。当她睡醒的时候,杏儿正坐在她的床边哭哭啼啼。李清照惊醒,衣衫不整地坐起来“怎么了这是?”
“夫人!奴婢听街上议论说,老爷在世时私通金国,福州衙门要来抓夫人呢。”杏儿哭道。李清照对镜梳头,毫不为意“我夫妻私通金国?无稽之谈。”
杏儿继续说道“真的!人家说,老爷生前把一个什么夜光壶送给金国人,金国封老爷做了大官!反正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有人说,八成是老爷生前得罪了什么人。”
“笑话!明诚为人最是和气,说他得罪人,简直是捕风捉影!”李清照生气地梳下大把的花白头发,越发伤心愤懑。杏儿又道“还真是,夫人写南渡衣冠什么的,尽当着瘸子说短话。兴许真得罪谁了也说不定呢。”
“得罪谁了?不管得罪谁,明诚已经逝世,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李清照根本没把这个事看得那么严重。杏儿劝道“夫人别不当回事,人家说了,投降金国是大罪,老爷亡故,追查遗孀,罪名成立就进大牢。”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连黑白都要颠倒了……”李清照这才半信半疑,不禁悲伤起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