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来参加会议。如果那样的话,金人肯定会将他们治罪。也的确有些了解内幕的官员,没来参加会议。
等百官基本到齐,王时雍下令关闭秘书省大门,令范琼派兵在门外守卫,任何人不得外出。接着,王时雍向百官传达金人元帅府命令,要求连衔举荐张邦昌为帝。
随后,王时雍又令范琼,将举荐张邦昌之事,向汇聚在宣德楼前的军民、耆老、僧道等,予以正式公布。府吏与台吏们分散开,大声命令众人“还具名衔,推戴异议者押赴军前!”
军民、耆老、僧道等闻声回头,四顾无言,唯唯而退。只有太学生们对推举张邦昌,似乎不以为然。
范琼担心军民们仿效太学生,于是高声对众人说道“当今为忠不可,只可为孝。”范琼令太学诸生立即离开现场,回到太学去。
王时雍担心百官不肯签名,便率先在推戴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百官们一开始都不肯上前署名,直到傍晚他们都没吃饭,饥饿难忍,于是纷纷上前,在一张白纸上写上自己的职位与姓名,然后离去。
王时雍将那张白纸即状词收起来,密不示众。薄暮时,吴幵与莫俦携带此状离开京城,去往金军元帅府。
三十七岁的御史中丞秦桧,这天也参加了推戴张邦昌的会议。但他拒不签名,并且公开评论张邦昌说“邦昌辅相无状,不能尽人臣之节以释二国之难,不足以代赵氏,情愿乞押赴军前面论。”
随后,秦桧提笔给宗翰与宗望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长信,原文如下“桧窃缘自祖父以来,七世事宋,身为禁从,职当台谏,荷国厚恩,甚愧无报。今大金拥重兵,临已拔之城,操生杀之柄,威制官吏军民等,必欲灭宋而易姓。桧忘身尽死,以辨其理,非特忠其主也,且明两朝之利害耳。
赵氏自祖宗以至嗣君,一百七十余载,功德基绪,比隆汉唐,实异两晋。顷缘奸臣渝盟,结怨邻国,谋臣失计,误主丧师,遂使生灵被害,京城失守。上皇嗣君致躬出郊,求和于军前,两元帅既允其议,已布闻于中外矣。且空竭帑藏居民之所积,追取銮舆服御之所用,割交河北之地,恭为臣子。今乃变易前议,自败斯盟,致二主衔冤,庙社将倾,为臣子之义,安能忍死而不论哉?
且宋之于中国,号令一统,绵地数万里,覆载之内,疆域为大,子孙繁衍,充牣四海,德泽加于百姓,前古未有。兴亡之命,虽在天有数,焉可以一城而决废立哉?昔西汉绝于新室,而光武乃兴;东汉绝于曹氏,而刘备据蜀;唐为朱温篡夺,而李克用父子犹推其世序而继之。盖继世之后,德在人者深,其基广业巨,势虽陵替,四海英雄必赴其难,天下之士不敢窥其位。所谓基广则难倾,根大则难拔,此之谓也。西晋武帝因宣、景之权,以窃魏之神器,德泽在人者浅,加以惠帝昏乱,五王争柄,自相残戮,故刘渊、石勒得以据中原,犹赖王导、温峤辈辅翼元皇。江左之盛逾于西京,石晋欺天罔民,交结外邦以篡其主,其于天下也,得之以契丹,失之以契丹。况少主失德,任用非人而忘大恩,曾无德泽下及黎庶,特以中国藩篱之地以赂契丹,天下其何思之哉?此契丹之所以能灭晋也。
宋之有天下,九世宥德,比隆汉唐,实异西晋。大金废立之议,可不明天地之意,以考古今之迹哉?窃观大金今日计议之士,多前日大辽亡国之臣。画筹定计,所以必灭宋者,非忠于大金也,假威大金以报其怨耳。曾不知灭大辽者,大金大宋共为之也。大宋既灭,大金得不防闲其人乎?顷上皇误听奸臣,因李良嗣父兄之怨,灭契丹盟好之国,乃有今日之难。然则因人之怨,以灭人之国者,其祸岂可胜言哉!为计议者必曰灭宋之策,在绝两河怀旧之思,除邻国复仇之患而已。又曰大金兵威,无敌天下,中国之民,可指麾而定。若大金果能灭宋,两河怀旧之思亦不能忘;果能灭宋,徒使宋之宗属贤德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