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傲然略不咨问。李纲每日朝夕相处者,只有邹柄与张牧而已。其余僚属将佐,唯早晚一揖而退。若有所建明,须先请邹柄张牧为之传导,然后得见。故人们多有怨言,终以无助而败事。况邹柄张牧白身得官,何尝知军旅之事?李纲将数十万之众,而决谋于此二人,可谓疏谬之甚。闻李纲初欲驻隆德,因邹柄张牧极力反对而不得往。及军势稍沮,李纲则急督诸将,致使士卒忿怒。
下情不通,十羊九牧,无所适从。太原失守数日矣,李纲在军中尚不得知,何以望其能先事而料敌哉?误国损威,莫此为甚!
观文峻隆,宫祠优游,非所宜得,愿赐黜夺以协师言。邹柄张牧赞佐误事,亦当追夺前命,以明国威,以肃军政。”
对李纲的这些指责,大多数是有事实根据的。当然有些情况并不是李纲所能左右的。无论从战略部署来看,还是从战场指挥来看,宋朝在军事上都是一片混乱,一塌糊涂。现在,臣僚们将这种混乱的责任一股脑都推到了李纲身上。
宋钦宗不得已,只好下旨免去李纲一切职务,只提举杭州洞霄宫;邹柄、张牧也一同免职,差往别处。
然而,臣僚们对此仍不满意。他们继续揭批李纲,又重新网罗了李纲十大罪状,非要给李纲知罪不可,非要将他批倒批臭不可。
宋钦宗无奈,只好下旨责授李纲保静军节度副使,安置到建昌军。
李纲不服,上书辨雪,又遭到臣僚们的猛烈攻击。宋钦宗于是再下旨,将李纲安置到更远一点的宁江军。
九月十九日,正当朝廷忙于揭批李纲罪行之时,金使王汭来到东京。王汭是金军右副元帅宗望派来的。宗望在给宋钦宗的信中表示,宋朝必须割让三镇之地,现在已别无选择。因为太原一镇已经被他们占领,其余两镇也不可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