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掌柜推开了院子的大门,入目便是一狭长的区域,正中种着一颗不知名的枯树,许久无人打理不知死了多久。
向左便进了内院,一块四四方方的院落出现眼前,青石白瓦的地砖虽被岁月冲刷的坑坑洼洼,却干干净净地显露原本的色彩。
正中两间厢房,院左有一仓房,右有一小厨房,甚至在厨房前,还有一口井。
住在这里,再也不用出门挑水了。
当铺掌柜看出我眼中的喜爱,滔滔不绝地跟我介绍着房屋的好处,甚至还掏出了房契予我看,以证产权清晰。
“这房子,要多少。”我感觉心狂跳,从未有如此强烈想要拥有一件东西。
“四百五十两白银,概不还价。”
不知如何回的舍院。
我想给阿爹阿娘买两进两出院子的愿望是多么朴实,可我每月到手俸禄不过三两,扣下生活费,若不是朝廷舍院,恐怕我早已露宿街头,又何谈报答爹娘。
搬出了算盘,僵着手指计算着。
月俸三两,年禄三十六两,则共七十二两。
四百五十两,要我不吃不喝攒上六年多。
纵然年后我可正式授课,享受加俸,年不过百两。
也要四年多。
难道十数年的寒窗苦读,夜以继日的兢兢业业,便只能换来在京城无家可归,与家人相隔甚远吗?
我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知识,真的改变了我的命运吗?
傅书业被束在家乡照顾爹娘,只为成全我的理想,阿爹阿娘拼命挣钱,只为我看更远的世界。
可乌鸦尚可反哺,我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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