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良禽择木而栖,我等寒窗苦读数十载,不就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如今明朝腐朽堕落,大清如日中天,我等当。”另一人出言说到,说到一半,却是见寒光一闪,郑森手中倭刀已经劈斩下他的脑袋。
郑森恍若疯了一般,在街道之上,见到剃发之人便是连连砍杀,嘴里大吼“尔等士绅勋贵,国朝待尔等优渥,旁人能降,尔等不可降,如今剃发,尽是该死,该死。”
郑森连连砍杀几十人,砍全身没了力气,刀也卷刃,方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李明勋对士卒们说道“去做事吧,注意分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明何曾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他们怎么会这样,怎会这样。”郑森坐在地上,兀自呢喃。
李明勋蹲在那里,道“郑公子,这就受不住了,文人的无耻你还没有见识呢。”
“你想怎么样?”郑森怒目而视。
李明勋道“郑公子,钱谦益还在城中呢。”
郑森翻身而起,看着满街的尸身,他道“我倒是忘记此事,城中大乱,我当护从恩师撤离。”
李明勋指了指那满是豁口的倭刀说道“郑公子,我就怕你见了他,非得用这把刀活劈了他呀。”
钱府。
大明礼部尚书钱谦益坐在正堂,柳如是侍立在一旁,听得奴仆在那里禀告。
“清军如今已经占了镇江,正一路烧杀往南京而来,天子率军逃往芜湖,却不曾想遭遇地方乡绅阻碍,八千兵马损折大半,首辅马大人去了杭州,昨日清军使者前来宣剃发令,如今勋贵大臣多是已经剃发,徐国公,赵伯爷也是如此,只不过不知哪里来了一飚人马,正在城中抢掠,贵人们或潜藏,或逃离,如今城中无人主事。”
“好了,你去吧。”柳如是淡淡说道,对钱谦益道“老爷,我们快些收拾东西,去芜湖,只要天子在,大明就有希望。”
那奴仆却是未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赵伯爷昨日下午派人送来的,但那送信人受阻,方才送来。”
柳如是接过拆看一看,冷冷笑道“勋贵当真无耻,王朝恩养其三百载,宠渥优荣,如今竟然在国难之时做叛逆之人,呵呵,当真是禽兽不如,还敢邀请老爷为东林之首,百官代表,出城迎接鞑酋,当真是痴人说梦。”
柳如是慷慨激昂的说着,却见钱谦益一言不发,叹气一声,不敢看柳如是的眼睛。
“老爷,你。”柳如是忽然变了脸色,失声问道。
钱谦益闭着眼,老泪溢出,道“河东君,大明可亡,天下不能亡,若我等都不侍奉新朝,何人去传承周礼,何人看顾天下士子。”
柳如是双眼流泪,后退几步,一直被墙壁挡住,无法相信这话是从钱谦益嘴里说出来的,她问“昨日旁人剃发,独你不剃,我还心中自豪,能有你相伴。”
钱谦益道“清国大人早有命令,剃兵不剃民,剃将不剃官,我自然不用剃发!”
柳如是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小事儿“枉我一直认为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铮铮铁骨的真君子,想不到,衣冠禽兽!”
柳如是转身出门,跑到花园,直接跃身进入小湖之中,钱谦益那里会让柳如是死,带着仆从赶到把她捞起来,柳如是满身是水,跪在那里“老爷,你是东林楷模,文坛泰斗,又是天下士子之表率,如何能投降满清,你若是降了,那天下还有哪个读书人可以不降呢,老爷,随我一起殉国吧,保全钱家几代忠义名声。”
钱谦益看着柳如是,听得她如此真诚,心中想到日后在大明与满清之间两头不讨好,想到日后要与腥膻为伍,与犬羊夷狄为伴,倒是也有一丝想要解脱的心思,他走到湖边,缓缓步入,柳如是在一旁鼓励“如是愿与您同生共死。”
脚踏进水中,一股凉气让钱谦益心中清明,他想到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