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中还混着一股甜腻。烫底烫着些素菜。何当离一筷子下去夹起来两根豆芽, 扔进嘴里。
“阿离,早。”昨晚上显然睡得很好的樊凡拉开凳子,一个屁股坐下,吩咐着店小二给他也上一碗一模一样的牛肉面。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每次无论看阿离吃什么东西都特别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张赏心悦目之脸的缘故。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牛肉粉好吃?”趁着他的还没上,直接拿起筷子夹起了白瓷仙鹤碗里的切片卤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嚼。
还别说,味道倒是真不错。
“刚才我下来时店家说的,喏,你看。”何当趁着嗦粉的空隙抬起了头,拿着筷子指了指她面前已经并他吃得快没了的一小盘卤牛肉,道;“看见没有,这是方才店家送我的。”接着继续低头夹着碗里的粉。
“戚。”果然是这个该死的看脸世界。
点的牛肉粉很快送上来,因着现在趁天晴要马上赶路的缘故,彼此间都没有在吃早饭上浪费过多时间。
至于文官说的吃饭要细嚼慢咽,在他们耳边就是一个屁话。
谁叫如今主导权在他们手中,他们最不怕的就是言官参他们一本,谁身上不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大不了乖乖的重新滚回西北之地,天高皇帝远,呆得还舒坦。
何况他们辛辛苦苦在外杀敌抗战多年,等回了金陵城中还有忍受一群连杀鸡都不敢的手无缚鸡之辈指指点点。还都是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要给他们定各自各样的罪名和扣屎盆子下来,换谁做谁能受得了。
特别是上一次因着一个言官参了一个武官一本子虚乌有之事,那名武官本就是个暴脾气,等一散朝就逮住了那言官往死里揍了一顿。
听说严重得三个月都还下不了床,自从那个言官就到武官时就像老鼠怕猫一样。那事惊动得连圣上都知道了,不过只是轻飘飘的打了那武官二十板子,在罚俸禄半年之久。
以至于因此事过后,一直孜孜不倦针对着武官的几群人倒是老实了不少,也省得落了他们一个清净。